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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家的就拿三两银子出来,老二家的拿二两银子出来。铭子虽然还没成家·但他也是欣儿的弟弟,出钱给他姐夫救命也是应当的。这二两银子我做个主给他出了。”
不一会儿,二十两银子就齐活了。
刘氏细心地给包好,推到李欣面前:“赶紧拿去医馆,记得给我们报个平安。”
李欣哽咽着点点头,也不跟爹娘嫂子他们客套,和春生匆匆离开了。
春生还有点儿愣。
二十两银子不是一个小数目,可看刚才李家·三言两语间就把钱给拿出来了·眼都不见眨一下,也不觉得有多舍不得。要么是这家人有钱·要么就是的确觉得钱跟命比起来,屁都不算一个。
李家若真的有钱也不是这么个状况·那必是后者。
春生只猜到了一半。
要是李欣跟关文没关系,这钱李家自然不会出。可关文是李欣的丈夫,刘氏几个妇人自然知道失了丈夫,李欣会面临怎样的困境。他们倾力相帮并不是跟关文交情有多深,而是不想看到李欣下半辈子受苦受累。
凑够了钱,春生自然是驾着马赶往镇上安和堂。折腾了一下午,此时天色已经黑了。
李欣捧了钱一股脑地递给医馆那名中年文士,急切地问:“他怎么样了?”
中年文士数了银子点头道:“我让文大夫马上给他用人参。”
正说着,关氏从帷幕里走出来,见到李欣忙问道:“借到钱了?”
李欣点头,“姑姑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担心,昌生前脚刚走,我后脚就跟了过来。”
关氏搭了她的手,神情憔悴,皱着眉头看李欣,叹了口气,“辛苦你了。”
关氏是理解李欣的,当年赵光明被打得半死不活,她也是这么挨过来的。她那时还好,丈夫虽然残了,可到底还有两个儿子在膝下,也算是有个盼头。可李欣这样的,要是嫁过来才几个月就守寡,又没有儿女留下来,那才是真的惨。
对于关氏的示好李欣暂时也没力气应付了,含糊地说了声“不辛苦”,便踉跄着步子往帷幕里面去。
人参已经给文吊着命了,文大夫看上去便是个严谨认真的人,关文伤口已经缝好包扎好了,倒也没见他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阿秀轻声道:“大夫说大哥呼吸平稳,许是往日身体便很好,所以没什么大碍。
只是失血过多,以后少不得要补回来。”
李欣点了点头,也不凑近关文只在一边角落里坐了,闭了眼暂时歇息一下。
阿秀问李欣是怎么筹到钱的,李欣摆摆手疲惫地道:“你小孩子家家的,就别问这些了。”
打了会儿盹儿,李欣睁了眼,掏出一两银子出来,叫来关武道:“二弟,这一两银子你拿去,今日帮助过咱们的人咱们都得表示表示,现在腾不出多余的钱来,这这一两先紧着春生兄弟和陪爷爷的奎子哥、套牛车帮我们请郎中的悦哥分了。其他的,我们以后再说。今儿你回家去休息,打理下自己,明儿去把事儿办了再来继续看护你大哥。要是我们都累得很了,也没人有精神来看他了。”
关武便应了一声,接过银子顺道坐了春生的车回去。
安和堂很大,医馆也设了有类似病房的屋子。李欣借了地方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了套衣裳,就坐在关文身边一刻不停地盯着他。让阿秀睡前半夜后半夜再来替她。
这一看就看了整晚,阿秀醒来见天都亮了,少不得埋怨李欣:“大嫂,你怎么不叫我?”
李欣懵了懵,“我忘了……”
阿秀叹了口气,李欣伸手摸了摸关文的手,还好,体温正常,没有感染,没有引起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