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内力传入,瞬间解开了她被封的穴道。完颜婷身子站稳,兀自嘶声狂笑:“雁哥哥,我……杀了这昏君!”
卓南雁连连点头,一时虽不明白那龙蛇变奇毒的奥妙,却也猜到必是完颜婷用毒之故,欣喜之中反有几分惭愧:“最终杀死完颜亮的,不是我和小鱼儿,却是婷儿这一个弱女子!”转身抓起完颜亮的脖领,一把提起,用女真话扬声大喝:“众人听真!完颜亮这弑君篡逆的独夫已死!大伙儿快快放下武器!”这一喝声若巨雷,在龟山寺前远远荡出。
巨变突生,所有的文武群臣、侍卫兵卒听得卓南雁的喝声,都呆愣在了当场。只有余孤天双眸闪亮,扬手一掌,将仆散腾震退数步,张开满是鲜血的双唇,振声长笑。
被几个侍卫围困的耶律元宜的眼睛也亮了起来,横肩撞开身旁的几名侍卫,喝道:“天谴!巨奸大逆完颜亮恶贯满盈,实乃天谴!咱们都奉东京新帝为主,谁敢抗拒天命,便如这完颜亮一般。”那些侍卫不明所以,但想到若真是东京的完颜雍成了真命天子,今日率军兵变的耶律元宜便成了大大的功臣,众侍卫竟不敢再行相逼。耶律元宜深明迟则生变之理,转头对儿子耶律王祥低声道:“速速赶回咱的大营,调拨大队人马来接应!”耶律王祥转身奔出。
御帐前的众多军卒兀自呆愣震惊,全在疑惑这位皇帝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忽见卓南雁五指一松,手中的完颜亮便直挺挺地摔在了龙椅上。这往日不可一世的万乘之尊此刻僵硬地歪在椅上,七窍流血的脸上犹带着疯狂的笑意,瞧来说不出得可怖,更显得说不出得可怜。
完颜亮真的死了!众人顿时暴一声喊,有人惊诧,有人仓惶,也有人发声哀号,更多的人却是暗自欣喜,皇帝这一死,再也无须渡江伐宋,这就能回师与家人团聚了。
“陛下!”紫绒军总管纳刺却仰天大呼,顿足捶胸地嚎道,“末将护驾不力!死罪,死罪!”这一嘶声大哭,御帐前僵立的文武众臣都觉面红过耳。仆散腾更是悲怒难抑,横刀上前,喝道:“卓南雁,你们刺杀了陛下,今日定要将你们千刀万剐!”
“弓箭手!”蓦地纳刺仰头大喝,“弓箭手伺候!”他这五千紫绒军总管虽官职不大,此时偏偏手握生杀军权。顿时数百箭手弯弓搭箭地围上前来,寒光闪闪的箭镞直指卓南雁三人。卓南雁心底一寒,忙斜身挡在完颜婷的身前。
余孤天忽地踏上一步,仰天大笑道:“我是大金皇太子!谁敢射我?”
便连那些弓箭手都觉得蹊跷,均想:“这余孤天口出狂言,莫不是疯了!”纳刺更是破口大骂:“姓余的,你乱放什么狗屁!你这厮大逆不道,犯上弑君,便是自称天王老子也没用啦!”
“大逆不道,犯上弑君的是他完颜亮!”余孤天目射寒芒,踏上两步,猛地扯开胸前衣襟,大喝道,“我是大金皇统皇帝之子完颜冠,皇统九年就要被封为皇子的晋王完颜冠!”(作者按:“皇统”为熙宗在位时的最后一个年号,而故事发生至此,尚无“熙宗”这个庙号,其皇子完颜冠只会以“皇统”这年号称呼其父皇)
这一句吼已在他胸中盘桓憋闷了数年,此时伴着满腔的哀恸、不甘、踌躇和激愤,长号而出,声若苍狼恸曝,惊得众人的肝胆肺腑均是一阵揪紧。许多在适才激战时缩在一旁的文武大臣,听到“完颜冠”三字,更是心内震惊非常。纳刺惊道:“你……你说什么?”他自十六岁起便在大金皇宫中给熙宗做侍卫,“完颜冠”这名字于他更是如雷贯耳。
“狗奴才纳刺!”余孤天目光灼灼地向他望来,高亢的声音中挟着一股居高临下的矜贵,“皇统七年父皇在宫里办的那次角抵赛,你年纪轻轻便连败六人,父皇曾亲赐给你个金花玉盏。你这狗才当时太欢喜了,谢恩的时候手忙脚乱,将盏盖摔掉了一个角……那副熊样,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