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里头还有缘由,严常在是跟康主子交好的,储秀宫林贵人位分最高,虽说没定主位,可实际上也是林贵人主事,日子长了脾性不对也难免生事。”
如歆暗暗想,严惜芳的父亲是吏部侍郎,家中又只有这一个嫡女,素来娇惯,其性子不免张狂,若与林钰儿有了嫌隙也是情理之中,可是再没有衡量她也不至于跟一个位分比自己高的贵人较劲,尤其是康妃在事情闹大还没有出面处置,而是任由严惜芳处理,这就值得人思索了。
小五子继续道:“早上在堂上可给林贵人没脸了,可后头一打听,姑娘可知是怎么回事,林贵人父亲两广巡抚林上元昨日被人参了一本,说其在任贪腐,更是抵抗倭寇不利,为谋私利与倭寇私相来往,致使两广受倭寇之害,民不聊生,更有巡抚府衙官员的联名上书。万岁爷一看就怒了,当下就发了旨意,让其戴罪回京处置。”
如歆听了这话,心里不由得一慌,可也是疑惑,林上元与父亲交好,林伯父出了事,哥哥不可能不知道,竟一字未对自己提起,而更多则是挂念林钰儿,口里道:“如此,严惜芳这场大闹,是恰借了福儿罢了,是表明自己虽与林贵人同住一宫却不是一心,更是当众给林贵人没脸,怕也是泄私愤。”
小五子答道:“可不是,唉,倒林贵人也当真儿可怜,刚封贵人没两个月,母家出了这样的事,即便万岁爷不予追究,可难保以后的日子了。”
如歆心里也是难受,当下对小五子道:“烦你为我向王公公告个假,让芸烟先顶一下我的职。”
小五子知道如歆与林钰儿亲厚,“姑娘放心,我铁定不向外人说什么,倒是姑娘可得注意时辰,如今这宫里可是人人避储秀宫不及。”
如歆感念小五子好意,忙也应了,加急了脚步去了储秀宫。
正午天也冷的很,如歆出来的急,只是一身的圆领袄,没过多久就觉得鼻尖刺疼。好容易到了储秀宫,大门虚虚掩着,进门竟也是空无一人,全然不见来往洒扫宫人。
如歆想着林钰儿应当住在正殿,刚绕过影壁猛地撞上一人,如歆抬眼一看竟是丰儿。想来她是走的急,鬓角微松,眼眶发红,眉间一片急色。
见是如歆,丰儿忙行了礼,声音里早已带了哭腔,“贵人现下晕倒了,奴婢要去请太医,还请姑娘自便。”
如歆赶忙拦住:“好姐姐,贵人这是胎里带的毛病,若是气血上涌就有的病,只将腰间系着的荷包里的嗅香一闻就好了。此时非同往日,若姐姐贸然去了太医院,那些太医哪个不是见风使舵的主儿,请不来人没得让姐姐烦闷,更是让贵人有病的消息传了出去,旁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
丰儿听了,急忙往回走,“还好有姑娘,原是我急了,心里也没个思量,差点就闯了祸。”
如歆跟着她向正殿走,“姐姐这也是关心则乱,只是这宫里怎么不见个人?”
丰儿苦笑道:“今早上咸福宫出的事早就传开,贵人家的事人人都知道了,严常在方才在窗户底下夹枪带棒骂了一通,贵人又是个平日里心思重的,气急交加这才晕倒了。跟着的人眼瞅着出了事,一个个的就都不安分了,争着想法子走门路去别的宫呢,生怕这储秀宫成了活冷宫。”
如歆听了也是暗叹一声,不过是一朝之间,人就变得这样快,只是不知林钰儿能不能受下来这份罪。
进了卧房,屋内一片狼藉,桌上的东西都被掷在了地下,碎的茶盏仍在地上,想也是来不及收拾。
如歆把床帐挂起,林钰儿倒在床上不省人事。如歆忙从她腰间找出荷包,拿出嗅香让她嗅了,半晌林钰儿才悠悠转醒,看见床前的如歆又是一阵痛哭。
如歆先将丰儿打发走了,拿帕子擦着林钰儿的眼泪。此时的林钰儿衣裳皆是褶皱,发髻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