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撲通……
線的脈動發出雜亂的聲音,宛若有無數個心臟歡騰的跳動,視野上噁心毛骨悚然,視覺上同樣不好受。
「……越來越噁心了……」花曉葵神經不敢放鬆,視線緊緊盯住心靈之樹,尋找推測四魂之玉脫離的時機。
纏繞在心靈之樹表面的無數細線又有了新動靜,似乎前奏已經醞釀足夠,開始從樹體上剝離,一根根細線泛著詭譎的光暈在某種神秘力量的作用下緩緩抽動游移,發出毛骨悚然的聲響,宛若皮膚正在被一點點扒下,樹體痛苦的呻吟悲鳴。
花曉葵咬咬牙,一雙眼睛瞪的老大,眼前的畫面配合上這聲音,心靈之樹誠實的反應出那種痛苦,目光情不自禁往旁邊挪移偷看奈落。
奈落沒反應,似乎樹體表面那些線被硬生生抽離對他沒有一點影響,耳邊的聲音只是正常的聲音,就像撕掉一張紙會發出撕裂的聲音一樣簡單。暗紅的眼睛目不轉睛,陰沉的無法想像他會坐以待斃。
線全都順著螺紋螺旋向上的抽動游移,一時間噝啦噝啦的聲音滿耳都是,樹體脫離線覆蓋□出的表層傷痕累累,不曾暴露顯得嫩生生,被移動的線勒的毛糙糙,伸手一摸就能撫下滿手木屑碎纖維。
機會終於來了,線全部螺旋向上,在心靈之樹頂部樹梢上方匯聚纏繞,形成一個球體,不斷做自轉運動,頓時就像卷棉花糖一樣,仿佛球體自轉的力道帶動了線螺旋向上,層層相疊,越滾越大。
到現在為止依舊沒有看見任何四魂之玉的影子,在夢境中具現化的玉之意識不曉得會以何種姿態出現,但那個不斷滾大的球體中卻實實在在散發出屬於四魂之玉的氣息。與她隨身攜帶的四魂之玉氣息有少許不同,球體散發的氣息要活絡一些,還有點陰暗沉重。
「那個裡面就是四魂之玉的意識體?」花曉葵目光不禁犀利起來,園藝師之剪握在手中準備隨時出擊。線與球體還連接著尚未完全剝離樹體,考慮到越滾越大其防禦也會跟著增強,決定現在就出手,沒想到卻被奈落攔住了。花曉葵不滿,有些惱火的說:「等線完全抽離誰曉得會發生什麼,你就這麼想死嗎眼睜睜看著它對自己的心靈之樹動手動腳,不趁著它顯露出來的機會快刀斬亂麻……」說話間線已經被全部抽離,花曉葵聲音戛然而止,暗惱自己怎麼不先斬後奏,跟奈落在這囉嗦什麼,思路很快便一轉又陡然擔憂起奈落的狀況。心靈之樹太悽慘了,至少表面看起來的確是這樣,整一副被狠狠蹂躪過的可憐樣子,稀稀拉拉的葉子完全耷拉下來,半死不活的垂在枝頭。
奈落臉色森白的沒有一點血色,氣息明顯的虛弱下來,但他卻笑的特別開心,強撐著,「我前面說過的話……不是假的……」
「前面?」現是不明所以的眨眨眼,花曉葵陡然明白過來,是指清理掉雜質脫離妖怪集合體身份的話,竟然不是被蠱惑後魔怔下瞎說而是真的有此打算,將計就計嗎。這麼危險鋌而走險的賭博氣的花曉葵眼睛都要冒火,哆嗦的狠狠瞪視奈落,怒火卻在他難掩虛弱的模樣下漸漸軟化。現在說什麼都沒用,重要的是如何挽回。
正當花曉葵再次想出手,奈落又出乎意料的阻止了她,「你在一邊看著,這是我和它的戰鬥。」
…………一副快死的樣子竟然還要戰鬥,你腦子沒毛病吧?花曉葵眼中明顯流露出這個意思,萬份懷疑奈落能不能行,不顧身體硬要上前折騰只會令險情加劇,你被犬夜叉附身了嗎奈落?
「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心靈之樹的恢復就看你了,只有你能辦到。這裡是我的夢境,是我的世界,我才是主人,驅除入侵者是我應該做的。」奈落看著花曉葵緩緩說,唇邊勾起一抹自嘲,「我自己惹下的爛攤子還是讓我自己收場吧,你以為我會這麼坐以待斃?」
這麼說,果然是有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