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出身高低;就凭你这块料,也配玩这出英雄救美的把戏?真正飞蛾扑火,自找死路,本本份份的打工干活不是挺好?却偏要乱求表现,争出风头,这下算你撞上大板,玩掉了性命,下辈子千万牢记,别做力所不及的傻事!”
黎在先也皮笑肉不动的道:
“我还记得这家伙,一张嘴能言善道的,想不到胆子更是不小,竟敢独个闯这龙潭虎穴;一双手不去推车,反过来打谱玩枪弄棒啦,咳,什么样的人玩什么样的鸟,这七十二件兵器,岂是人人舞弄得的?”
那狄元向窗外招招手,嘴里吆喝:
“吴万川、洪子立,你两个还在磨蹭个鸟?司徒二哥说过了,押远点,埋深些,办完事好困觉!”
一声轰喏,窗外那两位仁兄动作宛似狸猫般跳进屋来,分左右将君不悔朝当中一挟,跟着就待往外押人。
管瑶仙又急又怒,在一阵铁链的拖拉声里,冲前几步,一边尖厉的呼叫:“你们放并他,他只是一个粗工杂役。一个不足轻重的下人,你们不能滥杀无辜!”
黎在先约走了半尺,左臂暴起,“吭”的一声已将管瑶仙倒震回炕上,那贼兮兮的笑脸已变得异常阴森:“管丫头,什么样的角儿演什么样的戏,你扮的不是这一出,稍停有你压轴的重头好戏,别的你就少操心了!”
狄元咧开大嘴,露出一口残缺不齐的黄牙:“四哥说得对,管姑娘是女角,可别配岔啦!”
被震翻在炕上的管瑶仙只觉得两眼模糊,头脑晕沉,四肢百骸瘫痪了般不能使力,心口堵着一股郁气,硬是散不了……吴万川与洪子立两个便在这时连拖带拉的把君不悔押出房门,二人的形态称得上如狼似虎,光景是想早早了事,劈完活人口来交差。
天空仍是一片漆黑,雪落得没有先前那么绵密了,当然仍是冷,风刮过人脸,宛如刀削针扎,带着恁般触肌沁肤的僵痛。
两位仁兄拽着君不悔向坳子口外走,刚转过弯角,那面宽鼻塌的洪子立已开了腔:“老吴,大冷的天,用不着再走远,就在这里送他上路吧!”
腰粗膀阔的吴万川略略犹豫着:
“近了点吧?二爷交待可不能敷衍,赶到明朝被他发现血迹就在坳子口,咱们哥俩包管吃不完、兜着走,我看还是再走几步——”反过刀背在君不悔背脊上狠敲一记,洪子立压着声咒骂:“都是你这短命的王八蛋害人,把我们从热被窝里扯起来替你送终,娘的个皮,挨冷受冻还得为你挖坑!”
一个踉跄扑前好几步,君不悔痛得直嘘气:“这位大哥……我也不是有意给二位大哥找麻烦,实在是……唉,情非得已,端人家的饭碗,多少总该表一点忠肝义胆碍…”洪子立挥手又赏了君不悔一巴掌,恶狠狠的骂:“什么东西?你不过一个推车把式,他娘天塌下来自有长人去顶,你们镖局丢了镖干你何事?你却愣要逞强出头,抢戴孝帽子进灵堂,硬扮那孝子贤孙,要是你有这份能耐,倒还罢了,偏生又是个窝囊废,啥个门道都没有,反连累我哥们半夜三更吃风喝雪,多费一番手脚!”
拉了洪子立一把,吴万川道:
“别打了,横竖一个要死的人,再打也是白搭力气,到了地头给他来个一刀对穿,岂不省事得多?”
洪子立气咻咻的道:
“狗操的纵漏精,越想老子就越冒火!”
君不悔步履瞒珊,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前移动,更不住打着哆嗦:“二……二位大哥……咱们,呃,好不好打个商量?”
那洪子立斜吊起一双三角眼,阴着声道:“你的花样还真不少,说说看,你要同我哥俩打什么商量呀?”
半转过脸孔,君不悔上下牙床都在交磕:“二位大哥……咱们远日无冤,近目无仇,二位……能不能行行好,高抬贵手把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