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轻人好像哪儿见过?一会后,他终于想起来了,心莫名的一颤,情不自禁的抬起左手,手背上醒目的烫伤疤痕悄悄提醒他,眼前这个人的狠辣。
“你,你不是在劳改队、队吗。”
毕松建结巴起来。
“啥时候的黄历了?瞧仔细了,这是袁桥镇的吴书记。”
猴子脱了白大褂,摘下口罩,笑嘻嘻的走到毕松建身后,“啪”,给了他一个爆栗。
“嗳,副书记,这个不能搞混。”
吴越丢了一支烟,猴子接住叼在嘴里,“吴书记,那还不是早晚的事?”
从吴越调离平亭监狱起,所有人对他的称呼都改威了吴书记。小越哥没人叫了,就连方天明也不再叫他老大。
一两年前还只是监狱的指导员,一眨眼,成了镇委副书记,还在平亭最经济发达的乡镇任职。如果说以前他对吴越只是单纯的害怕,怕他那神鬼莫测的身手和不按常理出牌的狠辣,那么现在这种害怕进化成了恐惧。
不用猜测,他就可以确定,吴越的背后有着他不敢想象的力量。毕松建不再多嘴,低下头避开吴越的目光,低声道:“吴书记,你看,这个诊断书?”
“猴子没跟你说?”
“说了,说了。”
毕松建一阵点头哈腰。
“照着他的话去写。”
“好,我马上就写。吴书记,请你等几分钟。”
毕松建很知趣的趴在诊断台写起了病历,作为一名资深的内科主任编造一份病历还真不是难事,几分钟后,病历到了吴越手里。
“不错,没有鬼画符,我看的懂。”
外伤很轻微,不足矣诱发昏迷。病因无大碍,昏迷只是心神过分疲惫所致,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完全康复。嗯,基本把他的意思表达出来了,既把农妇从事故责任中摘除,又很好的解释了他的昏迷原因。吴越满意的点点头。
“吴书记,那我安排你住院?”
“急啥?还不帮吴书记包扎好。”
猴子眼一瞪,毕松建赶紧照办。
内科虽说不比外科,不过简单的清创包扎药具还是有的。尽管吴越额头光洁,连皮也没破一点,毕松建依然很认真很小心的帮他头上缠了几十层纱布。
“吴书记,要不要来点红药水?”
毕松建自作聪明的献媚。
“用不着,难道说堂堂一个人民医院连伤口也处理不干净?”
“那是,那是。吴书记你是住内科病房?”
“不,外科。”
得,你是祖宗,你爱干嘛干嘛,反正他照办就是。毕松建索性不说话了,至于在内科诊治又无明显外伤为何去住外科病区,这个事,谁爱说说去。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到了下午两三点,连茶馆喝茶的老头,菜市场买菜的老太也在议论袁桥镇的什么一个姓吴的书记被人打伤住院的事。
服侍肖党生的农妇钱慧华正巧去菜市场买几只秋茄子,肖老爷子爱吃茄子,洗干净放些盐、糖、麻油隔水一蒸,老爷子饭也多吃一小碗。
听了传言,她菜也没顾上买,慌慌张张就回了肖党生住的小院。
吴老板是老爷子的心尖肉,虽说老爷子身子不太好,可这事也不能瞒着他呀,听起来吴老板好像伤的挺重呢。
“你说啥?小越儿被一个老太婆用砖头砸坏了?”
忙着在鸡窝捡鸡蛋的肖党生抬起头,看着一脸焦急的钱慧华,“扑哧”笑了出来。
“老爷子,你咋的一点也不急。”
钱慧华奇怪了,她也是犹豫了好一会才跟肖党生提的,本以为老爷子一听,肯定急着就要去医院看个究竟,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