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微笑道。
崔道远摇头道:“那怎么成,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焉能做错了事情不受惩罚?况且,他们三个冒犯的是当今相国。这可不是一般的罪责。老朽已经决定了,对元平元戎二人处以家法,清理门户。但耀祖嘛。鉴于他被人蒙蔽之故,罪不至死,但我也打算给他严加惩戒,将他送回老家禁足五年。不知相国觉得这般处置是否恰当。”
王源吓了一跳,崔家家法竟然如此严厉。做苦差倒也罢了,清理门户是什么鬼?这崔道远当真要为了这件事杀了自己的两个儿子不成?王源表示怀疑。或许这只是个姿态罢了,自己聪明的便给他个台阶下,那么一切都将和和气气。若是自己当真点头同意让崔元平和崔元戎死于家法,那可就太蠢了。
“崔翁,我替两位公子和耀祖求个情,他们虽然今晚做了对我不利之事,但毕竟我安然无恙,他们也没造成很大的损害,不过是让我受到了些惊吓罢了。我知道崔翁家律甚严。但可否看在我的薄面上饶了他们这一遭,酌情给些惩罚便是。否则我岂非心中难安,我在扬州那可是一刻也不能待下去了。”
崔道远沉思片刻,点头道:“相国宽宏大量,老朽万分感谢。老朽也实在惭愧之极,我教子无方,差点害的相国送命,这罪责老朽也是难辞其咎。相国还替这几个畜生求情,更是让老朽羞愧不已。他们三个若是知道相国反而替他们求情的话,该羞愧而死才是。哎!罢了,相国既然开口了,老朽岂敢不依,天亮之后我便命人将元平元戎送回余杭老家。我要他们二人看守家祠十年,不准离开半步。相国你看如何。”
王源微微点头道:“这是崔翁的家事,崔翁自己决定便好。”
“好,那便这么定了,元平元戎看守家祠十年,每日忏悔其行,至于耀祖嘛,五年改为三年,每日挑水劈柴,做活赎罪。”崔道远道。
王源心中舒坦了许多,按照王源的脾气,谁敢要自己的性命,那自己肯定是要以牙还牙的。但自己还想和崔家达成一些有利于自己的协议,故而是决不能把事情做绝的。但这三人所受处罚也自不轻。若是当真如崔道远所言的话,这三人当真,崔耀祖便是判了三年的劳动改造,而崔元平和崔元戎便是被判处了十年的圈禁了。这可也算是罪有应得。
“虽然在我看来,无需如此兴师动众。但崔翁自有家法,若不惩处他们三人,恐难齐家服众。那么,崔翁便自己决定吧,但只希望不要让我难以为人,让我背负愧疚之心便是。”
“相国当真是胸怀如海,而且还善解人意,老朽佩服之至。老朽再次给相国行礼道谢,感谢相国的宽宏大量。”崔道远缓缓起身,抱拳长鞠一礼。王源忙起身还礼,连道不必。
二人重新落座,气氛稍微缓和了些,毕竟今晚这件棘手的事情得到了满意的解决。崔道远心情也好了不少,今晚的事情可大可小,若得不到王源的谅解,谋杀相国之罪足可株连九族。若是王源不依不饶执意要严惩崔家叔侄三人的话,明面上崔道远却也根本无法辩驳。那么事情便尴尬了,崔道远要么便杀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孙子,要么便直接把王源给宰了。但偏偏这两件事都不能做。
就算元平和元戎再有错,总是自己的儿子,虎毒不食子,杀儿子杀孙子的事情崔道远怎么可能会去做。即便崔元平和崔元戎暗地里接受李瑁的密旨,有向外之心,但崔道远也还是不会去杀他们。监禁他们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杀了王源则更不可能了。且不说扬州马上就要迎来叛军的攻城,有了王源坐镇,扬州城防守住的概率大了许多。就算不为了扬州城,崔道远也绝不可能为了讨好李瑁而杀王源。崔道远是绝不肯干出没有退路的事情的,更何况在刚才还得知了李瑁背地里离间崔元平的这件事。况且王源的十万大军正在南下的路上,若自己杀了王源,那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