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声中,高仙芝骑马拐上向南的街道,王源也笑着拨马往北,朝着散花楼而去。
……
玄宗傍晚时分便清醒了过来,他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但他只觉得全身酸软头晕目眩,身子都不像是自己的。在昏迷之前剧烈的腹痛的感觉依旧记忆犹新,但此刻虽然身子不舒服,但那剧烈的疼痛已经消失了。
然后,他从张德全的口中得到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一切都是源于那几只买来的粽子,那粽子里居然被人下了毒,差点毒死了自己。幸亏王源请来了高人来给自己解了毒,否则自己恐怕早已丢了性命了。
“太上皇啊,奴婢以前误解了王相国了。奴婢总觉的王相国心怀不轨,强硬霸道,还将太上皇几乎囚禁在这散花楼里,总觉得他是狼子野心。但现在奴婢才明白了,原来王相国是要保护太上皇呢。上次有几人夜闯散花楼被射杀了,现在又出了这么件事。可见有人成心要加害太上皇。幸亏有了王相国的严密保护呢。您是不知道,王相国知道您中毒后急的不行,幸亏他处置得当……”
张德全一边给玄宗喂着安胃定心的冰糖莲子羹,一边轻声的絮絮叨叨着。玄宗一口口的喝着莲子羹,眼睛微微的闭着。用尚且没有完全恢复的大脑思索着这件事。玄宗其实得知自己中毒的第一反应便是王源要害了自己,但得知王源又救了自己之后,玄宗却又不敢肯定了。他若是想杀自己,为何又要救活自己?演戏博得自己的好感?现如今的王源早已不需要这么做了。那日他便强硬的宣布自己必须回京,那便表明在王源眼中,自己其实已经毫无反抗的能力了。事实也是如此,自己这个太上皇又有什么值得他王源看重的呢?
然则,下毒者另有其人。又是谁要至自己于死地呢?玄宗的脑子里闪过一些念头。但他不敢乱想,他不想把事情往最坏的方面去想,因为如果是那样的话,他是真的伤心心痛之极了。
“……相国说……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那个下毒的人,相国调动兵马封锁了全城,现在天都黑了,不知道抓到没有。不过相国说晚间来探望太上皇的。此刻也应该来了吧……”张德全兀自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将一勺勺的冰糖莲子羹喂到玄宗的嘴巴里。
一碗莲子羹喂得快要结束的时候,外间一名小内侍的声音隔着门幕响起:“启禀太上皇,王相国前来探望太上皇,是否召见?”
张德全一听,喜道:“说曹操曹操到,王相国来了。太上皇?可有精神见他?”
玄宗肚子里有了汤水,精神已经好了不少。微微点头道:“扶朕坐好,给朕擦擦脸。”
张德全忙答应了,从铜盆之中拧了一把布巾,替玄宗仔仔细细的擦了脸,再将玄宗的发髻整理了一番,扶着玄宗坐好。
“去请王源进来。”玄宗道。
“遵旨。”张德全快步出来,见门廊下的灯光下,王源正负手背对着自己站在那里,仰头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
“张德全见过相国,太上皇请您进房觐见。”张德全满脸笑容,躬身对着王源的背影拱手道。
王源进了玄宗的卧房,上前行礼,口中道:“臣王源见过太上皇,太上皇身子觉得如何?”
玄宗脸上满是笑容,无力的摆摆手道:“王源,你来啦,朕已然无恙了,就是身子有些倦怠无力。免礼平身吧。张德全,给相国搬把椅子,给相国上茶。”
张德全忙连声的应了,搬过椅子来放在床头,又命人去沏了茶来。王源借着灯光端详着玄宗的脸色,发现玄宗的脸色已经有些红润了,精神也好了不少,看来身子恢复的不错。虽然年纪大了,但这么多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身体的底子还是不错的。
“王源,朕全听张德全说啦,今日若非是你,朕恐怕现在已经早已魂归黄泉了。朕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