烁阳、云阳、高陵等郡县,想必都跟邠州一样,根本没什么兵马驻守,也没什么威胁。清扫周边其实只是浪费时间罢了。至于王源所说的什么,清理周边郡县,可孤立长安之敌,并可称为作战纵深,以免遭受侧翼骚扰这样的建议,几位皇子嘴上不说,心里却都颇不以为然。
正是基于如上考虑,六月二十六日起,大军离开邠州,如虎狼之势沿着泾水直扑长安西北。甚至在路过泾阳和礼泉两县时,讨伐大军看都没看一眼。
四天后,六月的最后一天的午后。六万大军终于在一片炎热炙烤的阳光之下,看到了长安城高高的城楼。
六万大军在长安西城外迅速扎下营盘。迫不及待的李珙李璲李璬等人便于次日上午开始布置对长安城的攻击。一百多架神威炮外加神策军淘汰后全部交给李珙的六百多架投石车在长安西城外开始布置。仅仅花了一天时间,在李珙等人的催促之下,讨伐大军拥有的攻城器械便密密麻麻的布置在了长安西城外数百步距离之外。一副气势汹汹要一举攻下长安城的架势。
七月初二日上午,讨伐大军准备好了攻城事宜,万事俱备之后,李珙李璲李璬等人并辔来到城下两百步外,命人朝城头喊话,要求和李瑁见面说话。按照大唐军中普遍的先礼后兵的原则,在攻城之前,嘴炮是一定要打的。虽然未必能说服对方献城投降,但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不久后,李瑁果真出现在了高高的城楼上方。初升的朝阳照耀在城头上下,一片郎朗天日之下,玄宗的几个儿子终于在历经一年多的时间后第一次集体聚首于此。只不过曾经同为皇室血脉,以前相见都是兄弟相称谦恭有礼,然而此时相见,却是互为敌手,憎恶敌视,恨不得对方早早的完蛋。在皇权大位这种至高无上的权力的驱使之下,以前的假面具统统撕碎,再也不用伪装相亲相爱,相互间也再无同胞之情了。
李珙李璲等人眼睛冒着火看着那个穿着黄袍的李瑁,正是这个人,曾经是他们当中最受人奚落嘲笑和不齿的哪一个,此刻却身着象征着大唐最高权力的黄袍,站在高高的长安城城墙上。
“十八皇兄,成都一别,十八哥别来无恙啊。十八哥,你穿着那件黄袍作甚?你可知道,今日我们兄弟几人率军来长安,意欲何为么?我们便是来扒掉你的那身衣服的,那衣服对你而言太不合身了。”李珙声音洪亮的朝城头大喊道。
“大胆李珙李璲李璬,你们这是造反谋逆之举,乃不可饶恕之行,你们可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这么做是在动摇大唐根基,做亲者痛仇者快之事。朕念及你们受人蒙蔽,可赦免尔等之罪,尔等需立刻负荆请罪,朕或可饶了你们的性命。”李瑁冷声怒斥道。
“哈哈哈。李瑁,你可真是不要脸,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你怎敢自称为朕?你的皇位是用卑鄙的手段攫取而来,你是窃取皇位的大盗,名不正,位不正,亏你还敢大言不惭。要立刻投降的是你,而不是我们。我们兄弟正是看不惯你这种无视祖宗礼法,以阴谋诡计夺得大位的勾当。所以才率兵来讨伐你。亏你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李珙哈哈大笑,高声怒斥道。
“住口。朕的皇位上顺天意,下得太上皇亲自颁布圣旨传位,如何位不正?倒是你们,心怀叵测,觊觎皇位,意图篡逆。你们还不明白么?你们是上了奸贼的当了,那王源就是希望我们兄弟相残,他好从中坐收渔利。可怜你们丝毫不知,还将那逆贼当做好人。朕在说一遍,你们必须立即醒悟,负荆请罪。朕答应你们既往不咎,今后咱们兄弟齐心协力重振大唐盛景,不能教我李家的江山为外人攫取。”李瑁脸色阴沉,竭力压制自己的愤怒。
“哈哈哈,你这话骗骗三岁孩儿尚可,想骗我们确实休想。我问你,父皇如今在何处?你还有人性么?父皇进京都被你阻挡在外,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