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他也未解释。
这次杨婷婷分娩,他是准时到的吗?这个问题萦绕在她脑中,挥之不去。而他像未看到她般,认真的看着耳室的门,没有别的动作。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直直的看着那道门,忽然开口:“紧张吗?”
他未回答。
她笑了笑,他肯定是紧张的,里面的女人在为他生孩子,他怎能不紧张。那如果里面的人难产了呢?他会不会也像那次对她一样,冲进去对那个女人说同样的情话?
两人沉默的站在一起,听着自产房里传来的痛呼,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
良久,她终于递上一个信封,“我没写过这个东西,你看看对不对。”
闻言他转头看了她一眼,接过她手中的信封,拆开来看。
她看着他沉静的脸,却看不出所以然。他依旧是那副沉着的模样,那双深邃的眼,永远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他看完后微微抬头,看向她时嘴角溢出一抹冷笑,“嫁娶自由,两不相干?”他紧紧的盯着她看,然后当着她的面将两张离婚协议撕得粉碎。
她别过脸去,像是无所谓般,“十天后我来拿,我希望你那时已经签署完毕。”她平静的说完,然后转身,离去。他并没有没有追来,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她越走越快,像是在逃避什么。是的,她不想再在这个让她难堪的地方继续待下去……
他转身往正室走去,上了楼。
刘佩宏沉默跟上。等到了书房,他立即道:“小舅,果然不如你所料,杨照这老东西真的拿静姝来威胁子衿了。”
程敬之站在窗边,缓缓道:“那便随他愿吧。”
刘佩宏大惊,不明道:“小舅,你们明明相爱,为何还要分开?”
“佩宏,你还不懂。爱一个人不一定要相守,放她自由,这也是爱,尽管爱得更痛。”
“既然痛,便不要放手,把她留在身边不是更好?”
“那样她不会快乐,我的爱便没了意义。”
刘佩宏默然,也许他真的不懂他们的爱。
程敬之的目光扫到窗台上的那盆植物,犹记得那年那日她的巧笑嫣然,可如今那种无忧无虑的笑颜再也无法在她脸上看到。这皆是因他而变,是他将她一步步推入痛苦的深渊。
……
在程府回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子衿像魇着了般精神恍惚。每天早晨起来,枕侧皆是湿了一片。
完全不知状况的星灵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安慰。又想起采薇一连几日不在,而子衿这个状态她又不敢多问,每天只能跪在江家祠堂叩求平安。
第十日,李亥均来了,带来了一封信和一个包裹。子衿她颤着手打开信封,看完后眼眶微红。
“夫程敬之,昔情投意合娶江氏女子衿为妻。姻缘之始发乎衷情,既难相合,好作聚散。经协议,程以市区浦江路洋房一幢、南京路商铺三间、市郊小秦村良田十亩、现洋三百正为偿与江氏,此证生效日一一还清。尊请双方亲朋中证,谨以此约作离婚协议。”
再后面是他和中证人周禹庆的签名和画押。他应是让人把这份协议带到了香港让周禹庆签字,然后再给她送来吧。
李亥均见她久久不说话,低声道:“这个包袱里是房契、地契和现大洋。”
子衿轻点头,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想起他们那本结婚证上的几句话:“看今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多么美好的誓言,可他们终是负了这白头之约。
她当着李亥均的面签了这份离婚协议,泪水还是打在了纸上,晕出水渍。
李亥均接过一份协议,看着子衿这副模样,欲言又止。
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