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俏又飘了进来。
“晌午过后,咱们去城西看看。”她眨了眨眼,然后补充道,“偷偷的,让紫环守着就好。”
紫俏会意,又退了出去,于是在宇唯千辛万苦买回所有东西回到馨园时,愣是没能见到少奶奶的身影。
“少奶奶呢?”他开口问那正在厅堂里托腮打瞌睡的紫环。
紫环努力扒开眼皮,见是宇唯,她又闭上了眼,一颗脑袋欲沉微沉,嘴角似乎有晶亮的丝状物悬挂下来。
宇唯本想拔高声音再问一遍,谁料在看到那晶亮的丝状物后即将出口的声音成功地被吞回了肚子里,他红着脸吞吞口水,火烧屁|股般奔出了厅堂。
“哼。”紫环得意地笑了笑,擦掉嘴角的口水,趴在桌上继续呼呼大睡。
越州城西都是米铺、特产铺,唯有一家茶叶铺子立在一家米铺与酒馆之间,那茶叶铺子上头挂着一个描金烫字的牌匾,写着秦氏茶叶四个大字,外头还飘着一面青旗,黑色的“茶”字在风中耀武扬威。
有一名丫鬟戴着袖套子拿着扫帚在门前扫大街,铺子柜台后站着名目光犀利的男子,约莫三十上下,他穿着一身藏蓝色对襟长袍,正一下一下拨着算盘。
“掌柜的,您这招人不?”柜台前忽的出现两名少女,一个穿了藕色交襟长裙,笑容甜美,目光亮的出奇,一个穿着一身灰色交襟短打,脸色清冷,目光清明,瞧她们那气质,似乎是大家闺秀,可看那身上的布料只是寻常的料子,想来也只是寻常人家的。
掌柜张久眯了眯小眼,多瞅了那甜美笑容的女子几眼,问道,“两位姑娘贵姓?”
“我叫梅四,她叫乔紫,掌柜的您叫我四丫头就好。”那甜美女子笑得很纯粹。
死丫头?张久轻咳了一声,“我这铺子是要招人,要招一个女工做茶叶的晒青、凉青、摇青、炒青、速包、包揉、打散、烘干等活,还要招一个账房小厮。两位姑娘恐怕只能留下一个。”
梅四似是很苦恼,她嘟了嘟嘴后却又笑道,“掌柜的,我会算术,还会打算盘,您就别招小厮了,省得他偷懒耍滑坏您事头,我妹妹乔紫曾经在茶叶铺子做过活,这样您就全招了我们,也省事不少呀。”
她白皙的脸上洋溢着几分娇俏,活力四射,张久忍不住心里就有些痒痒,心想着左右不过是个帮着算账的,若是整日里能对着这么一个漂亮丫头,也算不错。
见张久似是仍在沉吟,梅四一脸哀怨,“掌柜的……我们姐妹俩是来越州寻亲的,昨日好不容易寻到了,也不能在人家府里头白吃白喝。可我们身无分文……”
她说着,眼底蓄起了晶莹的泪水,仿佛下一刻就要汹涌而出,她扁着嘴,右手却偷偷使劲捏了一把身边的乔紫,乔紫立刻也换上了一副哀怨的表情,甚至比梅四还要难受一般。
张久哪里经得住,忙不迭回道,“行。四丫头,你姐姐可以留下做女工,可这账房并非易事,这样吧,你露两手看看。”
梅四立刻破涕为笑,目光晶晶亮,似乎刚才那一脸哀怨只是张久的幻觉一般。
“我就知道掌柜的是好人!”梅四笑着拿了那算盘过来,葱白手指在那算盘上拨动,嘴里念道,“一上一,二上二,三下五去二,四去六进一,五去五进一,六去四进一,七上二去五进一,掌柜的,还要继续吗?”
张久早已被她飞快的手指弄得发怔,心里禁不住夸赞,见她歪着头发问,忙笑道,“四丫头拨算盘的功力恐怕比我还深。那就这样定了吧,这铺子平日里事也不多,每日巳时三刻上工,申时二刻下工,除非有急事,或是东家来取账本,可能会耽搁些。稍后去后院签个字头便好。”
梅四在心里算了算,上工的时间也不算多,于是扬眉笑道,“那掌柜的,我们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