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一点,“娘子,若是你未曾落水,见到你家相公有难,你作何理会?”
景宫眉轻笑一声,“自然是学陈表妹那般,嘶吼几嗓子。不过宫眉曾有幸见识相公的身手,自然明了,此等小事定然为难不了相公。宫眉还在想,相公才是故意落水的呢。”
宇庆宁端着茶杯笑了笑,“没想到娘子观察细微,为夫这厢惹得娘子落水,倒要给娘子赔礼。”他说着站了起来,朝着景宫眉长长作了个揖,起身时,嘴角扯开一抹潇洒的笑。
景宫眉略微诧异,她也起身道:“相公这般,可是往后愿和平共处?”
宇庆宁复又落座,笑:“娘子多虑。为夫不过是挑着有趣的玩,可却从来没想过与娘子为敌啊。这话说的委实不是正理。这寻常日子溜溜马喝喝酒,实在太过无趣,日子得闲,心虚恍然,难得有娘子相陪,庆宁也想知道,这嫡出的小姐同庶出的少爷,到底相配不相配。”
景宫眉道,“相公也如此在乎嫡庶之分?”
宇庆宁自嘲,“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时日长了,在乎的东西哪能轻易说不在乎。娘子莫非未曾听说这越州城的流言?”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流言不足为信,不知道亦是好事。”景宫眉温婉道。
宇庆宁轻嗤一声,“越州城都道宇家三少娶了凤凰,那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娘子这般看得开,不晓得是真心还是假意。”他说着说着,语气中渐有嘲讽,却不知是嘲讽自己还是嘲讽景宫眉,只是未待她回答,他便站了起来大步朝门外走去了。
“小姐,姑爷他……”紫环嘟了嘴有些气恼。
景宫眉水样的眸子流光闪耀,看来宇庆宁娶了她不仅不甘愿,且对她尚有怨言。这症结便在于嫡出与庶出这点。她景宫眉是嫡出的官家小姐,想要怎样的夫家都不为过,却偏偏下嫁给了宇家庶出的三少爷。这其中的缘由本是简单的,可宇庆宁许是自小因为庶出的缘故颇受冷落,这突然而至的喜事于他来说,不过等同于一个恩赐,而这份恩赐带来的不是喜悦,而是一种对自尊的折辱。在他眼里,官家小姐出身的景宫眉能看上他,的确是件让人怀疑的事。
景宫眉暗叹,“他已暗自认定我是看不上他的。可他偏偏有一副傲然的气骨,反倒看不起我了。嫡出庶出在他眼中并非界限,可他却比任何人都在意。”这到底是怎样矛盾的一个人。
紫环动了动嘴皮子,却又不甚明白小姐说的话,只好气闷闷地替她再度沏了一杯茶,眼睛溜得圆圆的。
这时,紫俏回来了,手上拿了一封淡紫色的信笺。
“小姐,这是外头一名丫鬟指明了要交给小姐你的。”紫俏递了过来。
景宫眉接过,信笺上有淡薄的茉莉花香。她拆开,只见到一页纸上寥寥写着几句话,邀她明日郊外天姥山下骏马坡相会。落款是林舒真。
“这林舒真是谁?”景宫眉问道。
紫俏忙答道,“方才听人说起过,是林家二小姐,据说林家大公子林授闻同林家三公子林授喜是姑爷的朋友……”
紫俏似乎还有话说,抬了抬头看了景宫眉一眼。
“紫俏,继续说。”
“是。小姐。紫俏还听说,这林二小姐同姑爷甚为相熟,那林家两位公子也是纨绔子弟,不常做事。在越州城是出了名的风|流。”
景宫眉淡笑,“那这林二小姐约我前去,岂非是别有所图。”
紫环翘了翘嘴,“小姐,既然那两位林公子都是轻浮人士,想必那林二小姐也是个难缠的,不如不去。”
景宫眉抿抿唇,忽然笑道,“无妨。既然嫁给了三少,同他的朋友总要打交道。那些人是好是坏,是否值得交往,还是亲自去看了才好。”
紫俏道,“小姐可是有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