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桂回头道:“不去了,也不知道怎么了,昨儿个祖母说了一句反正我二叔家要搬出去。昨儿个事多,也没细问好端端的,祖母做什么叫二叔一家从家里搬出去。”
康氏脸上笑容僵住,明显地感觉到金折桂的疏远,疑心金老夫人知道了她的事,先在心里觉得对不住金老夫人,随后又觉以后金老夫人也不会任由她拿着孩子要挟冷氏一房。
“说起来,侄子的大名还没定下来,也不知道祖父什么时候给起名字。”玉入禅有意插了句嘴,一想起金折桂、玉破禅新婚燕尔,回房要干什么,就不肯叫他们立时双双回去。
“宝儿身子骨弱了一些,不早起名字也好。”康氏尴尬道,眼睛酸涩地眨了一眨,“我回去看宝儿了。”
“回头见。”金折桂目送康氏远去,眉头微颦地看玉破禅一眼。
“我们也回去了。”玉破禅道。
“哎,八哥,你不知道昨晚上出了什么事。”玉入禅拉住玉破禅,低声说:“皇长孙在明园里过腻歪了,想求人向太上皇、皇上请旨,把他弄到西北去。”
“他还想流放过去?”玉破禅道。
“自然不是流放了。他一个郡王,但一没王府,二没封地,衣食住行样样都被太上皇、太后看在眼中……还有昨儿个,听说悯郡王妃跟大嫂子说话,被父亲的人撞见她拉扯大嫂子,悯郡王妃回到宴席上就喊肚子疼,原本要回明园,可半路上悯郡王妃实在疼得厉害,就先进了钱家老宅。”玉入禅有意要叫玉破禅猜到金兰桂喊肚子疼的言下之意。
“钱家老宅?那不是我们的院子吗?”金折桂道,觉得金兰桂是故意的,钱家老宅是金阁老买下的,里头的人大多是从金、玉两家拨过去的,金兰桂上门,且又有急症,门上的人自然要叫她先进去。
“别着急,先回去歇一歇,明儿个回门,再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玉破禅赶紧对金折桂道。
“三姐姐是有意要占下钱家老宅!”金折桂笃定道。
“据我看,也是这么回事。小前辈,不如立时去钱家老宅瞧瞧?你们年前可就要搬过去的,万一,悯郡王妃在那宅子里小产……多不吉利,你还得在玉家过年。”玉入禅道。
“……破八,我们回去吧。”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定是二房从哪里打听到钱家老宅是金阁老买下的,所以怂恿金兰桂先把那老宅占下,就是不知道,太上皇、金阁老会不会“善解人意”地把钱家老宅给虞之洲、金兰桂两人做郡王府。
“回吧。”玉破禅携着金折桂的手,领着她向献捷院去。
“八哥,校场里有些事,还请你指教。”玉入禅快步跟上。
“回头再说。”玉破禅走了两步,见玉入禅还跟着,不禁瞪他一眼,“你到底跟着做什么?”
“……”玉入禅说不出话来,怔怔地站了站,转身向自己院子里去。
“这个老九!”玉破禅叹了口气,牵着金折桂向献捷院去。
雪花飘落下来,洒在肩头,落在脚下。
“又下雪了!”玉破禅笑了,“听说钱家老宅里有一处温泉,咱们……嘿嘿。”
金折桂面无表情地看着玉破禅,从牙疼里挤出一个“痛”字。
“要不是因为痛,你这会子就冲去钱家老宅把你三姐撵出来了吧?”玉破禅摇摇头,扶着金折桂慢慢地向前走,“我小时候的东西都丢在扬州,被火烧了,献捷院里,也没什么我小时候的东西拿给你看。”语气略有些惆怅。
“没事,叫你瞧瞧我从小到大的东西。”金折桂咬牙,扶着玉破禅回了房,立时瘫倒在床上。
初翠、初丹二人端着炕桌过来。
“小姐、姑爷要在床上吃吗?”初翠问。
“就在床上吧……弄个手炉来给我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