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破禅道:“金祖母,你家门前是官道,不是私地。”见小几拿来,小几上有碗筷勺子,便亲自拿着勺子给金蟾宫装了一碗,又将剩下的两只碗装了,随后才垂手站着。
金老夫人示意人端来一碗搅给她看,瞧见里头有豆腐皮、油面筋、咸菜、粉条,就叫人端给金蟾宫吃,然后说:“你的意思是,你非卖不可?”听到金蟾宫嘴里刺溜一声,笑骂一句“馋鬼!”
“非卖不可。”玉破禅沉吟道,“金祖母,虽说臭豆腐臭了一些,可吃着香。若是味道熏到了金祖母,金祖母大可以叫人买一碗尝尝,吃着,就不觉得臭了。”
金折桂巴巴地看着玉破禅,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开玩笑的意思,可惜玉破禅脸上除了一本正经,还是一本正经,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金老夫人、沈氏等人先纷纷以为玉破禅在开玩笑,毕竟哪有摊子没摆出来,就先四处推销的,随后见自己会错意了,玉破禅是当真向他们推销臭豆腐,便将目光收回。
“祖母,你瞧见了吧,孙儿并未说谎,就是这目中无人的家伙算计得孙儿得了风寒,不能亲自送妹妹、弟弟回家。如今他还要在咱们家门前卖臭豆腐,他定是跟咱们有仇!”金朝桐赶紧说。
“我们门前,不是你说摆摊就摆摊的。不过……你可以在沈尚书门前摆摊,沈尚书爱惜后生,又在乎名声,你一句大街是官道,他保管没话说。”金老夫人望了眼沈氏。
沈氏低眉敛目,因不知道臭豆腐到底有多臭,开始为好风雅的沈家人担忧。
“金祖母发话,晚辈遵命就是了。”玉破禅心里金阁老门前、沈尚书门前都是一样的,于是果断答应了,看金折桂坐在金老夫人跟前不吃油茶,就问:“小前辈不吃吗?”
金折桂心知金老夫人嫌弃外头的东西脏,就坐着不动。
金老夫人笑道:“她不吃外头的东西,女孩子家比不得男孩子皮实,叫蟾宫吃就行了。”
玉破禅不信这话,心想金折桂在外头那样张扬,回来了,连吃点子东西,都要斟酌再三。心知金折桂虽喜欢吃臭豆腐,以后看着金老夫人的脸色,也定不肯吃。若叫她想吃就吃,必要先哄着金老夫人吃。想到自己要把臭豆腐卖给威风八面的金老夫人,不觉因这“雄心壮志”打起精神来,又指着箱子说:“这一箱子是送给小前辈的东西,请小前辈笑纳。”
金朝桐心里纳闷玉破禅一口一个小前辈是什么意思,走过来,笑道:“我六妹妹虽年幼,却是大家闺秀,怎么能胡乱收了外头男人的东西?”一抬手将箱子打开,见里头都是书,抢着告状说:“祖母,里头定藏了《西厢记》《牡丹亭》!”
“我来看看。”金折桂跳着脚过去翻,翻了一本,见是兵法,再翻一本,又是什么名将列传,心里不解,便拿给金老夫人看。
金老夫人翻看了两张,笑道:“这些是你家的藏书吧,这样好的书本,送来我家做什么?”
玉破禅想起方才金老夫人不许金折桂吃外头的东西,便想金老夫人大抵也不会叫金折桂看兵法了,实话实说道:“家中祖父为叫晚辈回心转意,叫人四处摆放兵法,晚辈已经决心卖臭豆腐,留着这些书本也没用。因想着小前辈……是以拿来给她看。”
金朝桐冷笑道:“你看着没用,我六妹妹闺阁女子,看了就有用了?”凑到金老夫人耳边,低声道:“祖母,要一页页地翻查。孙儿琢磨着,六妹妹还小,定是姓玉的打听到咱们三妹妹姿容出众,生出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心思,想在书里夹带什么诗什么词给三妹妹。”
金折桂挑眉看向金朝桐,“二哥哥,能不往三姐姐身上泼脏水吗?”那可是他嫡亲的妹子。
金朝桐见自己只顾着诋毁玉破禅,一时将金兰桂也扯进来了,急道:“六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