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了抽鼻子,用力把眼泪憋住:“他、、、、他不能有事儿,他一定要没事儿!”
当天晚上,我跟尹雪涯做飞机赶回上海,一下飞机,我们直接从机场冲进了医院,正在医院值夜的连洛英把吴钩送进我怀里,带着我们到了马大奔的病房,马大奔被绷带裹得跟个僵尸似的,仍旧昏迷不醒。
我焦急的看着连洛英:“医生怎么说?”
“外伤都处理好了,只是他翻车的时候被挤在车厢里,脑供血不足,可能会有脑损伤,至于损伤到什么程度,要等他清醒以后才知道。”
“他什么时候醒?”
“现在刚动完手术,麻药还没退,估计明早就醒了。”
我把吴钩递给连洛英:“你带着吴钩回去休息吧,我来守夜。”
“你这才刚下飞机,扛得住吗?”
“扛得住。”
“那你也注意身体,别熬坏了。”
“好。”
没过多会儿,连洛英抱着吴钩回了家我在病房内一直坐到了天亮,尹雪涯去买了点儿吃的,我撕开包装盒,一低头手上落了一滴鼻血,我仰起头,随手抽了张纸巾塞住鼻子,这时,床上的马大奔动了了一声,我和尹雪涯赶紧放下手里的饮料,一齐扑到床前,马大奔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看我,再看看尹雪涯,而后剑眉一皱,清亮的喊了一声:“爸,妈,我疼!”
我和尹雪涯面面相觑,马大奔的声调变成了一个小男孩儿:“弟弟,吴钩弟弟呢?妈 ,你把吴钩弟弟带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弟弟不在?”
尹雪涯预感到情况不妙,转身把医生叫来。
5分钟后,主治医生带着一群年轻医生进来,十几号人把马大奔团团围住,诊断了半天,最后,主治医生把我们俩喊到办公室。
我和尹雪涯在椅子上坐下,主治医生关上门,郑重其事的看着我们:“确实有脑损伤,等他外伤痊愈的差不多了,做一次全面检查吧。”
尹雪涯接着问:“损伤的严重吗?”
“不好说,等检查完了才知道。”
“一般这类损伤会不会有后遗症?”
主治医生拿起桌子上的笔转了一下:“如果痊愈后一般不会有后遗症,但是你们也要有个心理准备,依我的经验,由严重创伤造成的脑损伤想要痊愈是非常难的,我们还是先祈祷他的脑损伤程度不是特别严重吧。”
外边儿有人在催主治医生参加会诊,我和尹雪涯离开办公室,在病房外站了半天,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目前的状况。
我无助的看着尹雪涯:“怎么办?”
“先等他外伤痊愈做完脑部检查,如果真的有脑损伤,我就给他治,国内治不好就去国外治,国外要再治不好,我还算是他的大哥,起码还能保他一辈子衣食无忧健健康康的。”
尹雪涯是个越遇到事儿越冷静的人,这一点我远远比不上他,不过前后10分钟的功夫,他已经想好了应对最好和最坏结果的办法。
“放心吧,我相信大奔一定会好的,他是我尹雪涯的弟弟,别人做不到的事儿他一定能做到。”
听到这儿,我稍稍松了口气:“好,如果治不好,这辈子我来照顾他。”
可能是听到了门外有动静,马大奔在病房里喊道:“妈,我要看书!”
听到这儿,我和尹雪涯立马进病房:“你想看什么书啊?”
“博弈论。”
尹雪涯悄悄趴到我耳朵边:“他13岁那年开始看博弈论的,这小子比我聪明,我21岁读大三那年差点儿就因为这门课挂科。”
我替他掖了掖被角:“那你好好在这儿休息,我回家给你拿书。”
“我还要喝牛奶,要喝热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