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气,她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啊
曹氏也不想想,是她自己先为难信安王府的下人,人家才过来找她理论的。要不是她非要巧珍给自己磕头,何至于闹得游王妃亲自给她难堪?
“娘娘,那凌舒绿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小贱人”
此时,曹氏正坐在皇贵妃于氏的永熙宫里,一脸愤懑地向皇贵妃诉苦。
皇贵妃于氏比曹氏年长几岁,却保养得极好,看不出和曹氏有年龄差距。平心而论,二人都算是美人。但曹氏的五官并不耐看,只能算是庸脂俗粉。皇贵妃却美得雍容贵气,即使像现在这般只穿着寻常宫装,依然流露出一种慵懒的美态。
听着曹氏絮絮叨叨地说起在普化寺里和凌舒绿起冲突的经过,皇贵妃并没有插话。她捧着一盏香茶,间或轻呷一口,脸上表情平静淡然。但一双凤眼之中时而流露出的阴狠神色,还是让周围的人感受到丝丝的寒意。
“哼……临川王府也和信安王府勾搭到一块儿去了么。”
皇贵妃喃喃自语,冷笑了一声。
“是啊,娘娘,他们根本就没把咱们于家放在眼里嘛。那临川王妃还说要到咱家里去找老夫人说这事,这真是……太欺负人了”
曹氏说着说着,还拿出绢子来抹抹眼角,似哭非哭地说:“都是因为夫君他被调到西南大军去了,我没个人可依靠,人人才踩到我头上来……”
曹氏这一诉苦,恰好说中了皇贵妃心中的痛处。
她就这么一个亲弟弟,居然被信安王那个老东西,生生给弄到前线去打仗了如果是平常调动,皇贵妃还不至于这么激动。问题是她害怕信安王在军中太有影响力,到时候让人在背后给于辉来个冷箭直接弄死,再说他是战死的……报仇都找不到人啊
当然,皇贵妃也知道,信安王不至于干出这么蠢的事。于家和信安王府,也不是死仇,只不过因为各自的政治诉求不同,没法结成集团,所以才不得不互相斗法。
再说于辉在于家,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花费人力物力来弄死他,百害而无一利。
皇贵妃理智上明白这些事情,但情感上还是没法接受弟弟被送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所以她才会不顾皇上的忌讳,亲自向皇上求情,结果却换来皇上一顿怒斥,还被禁足了足足十天。
那陶皇后又落井下石,说于家家眷进宫太勤……真是胡说八道,她陶家的人就不进宫?自己在宫里待得闷了,让弟媳妇进宫来说说话,当得什么大事
这些日子,皇贵妃在宫里着实难熬。
好容易等到皇上收到了西南捷报,心情稍有好转,才解了她的禁令,让她可以偶尔召家人进宫相陪。
然而曹氏一进宫,说起这些事情,又刺得皇贵妃心里阵阵不爽。
“别不说这些了”
皇贵妃挥手阻止了曹氏的苦情倾诉。她和这个弟媳妇亲近,可不仅仅是为了联系感情,有更重要的原因在里头。
“上回你说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曹氏听皇贵妃说起正事,忙收了那本来就不存在的眼泪,谄色道:“我们曹家的一批老管事已经进京了。等他们安顿下来,就能开始慢慢把生意铺开了。”
“嗯……很好。”
皇贵妃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这笑容让曹氏倍感鼓舞,赶紧又说:“这些老管事,都是曹家本家里做惯事的大掌柜,有他们在,保管能把生意迅速做起来。只要香药局这边帮忙,咱们这盘生意不愁没得大赚……”
“嗯嗯,好了,我知道了。”
皇贵妃阻止了曹氏的邀功。曹氏讪讪地住了口,脸上却还依然留着兴奋之色。
于阁老要顾忌着影响,不能出面替孙儿媳妇撑腰做生意。怎么说也是一人之下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