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日子一久,不知不觉,便成‘在下’了。”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他也说:“我每次进贫民窟,便被‘商爷、商爷’地叫,久了,也成了一个口头禅。”
“尤其交谈对象若是个官,这称号就更有意思了。”她揶揄。
“没错。”他一脸挑衅。那些受官府迫害而无以为生的百姓,将他视若再生父母,送他“商爷”这称号,相比于大家口中的恶吏,不是很有趣吗?
“商大侠仗义疏财,在下佩服。”
他脚底一滑,一肚子的骄傲突然消失无踪了。
“小捕快,你的反应一定要这么平淡吗?”
“商大侠以为在下该如何响应?”
“你——算了,你就是一锅永远烧不热的水。”
是吗?她垂眸,眼底闪过一抹狡黠。这一招叫四两拨千斤。
两人来到城主府,苏觅音对着门口守卫道:“请转告吴城主,苏觅音来访。”
“第一名捕?!”对方愣了,下一刻便跑得无影无踪。
“原来你的名头这么吓人。”商昨昔斜睨着她。
她不置可否。反正尚善国人都知道,苏觅音无事不登三宝殿,一旦让她找上门,该锁、该拿、该铐的,一个也跑不掉,百官私下都叫她——官宦杀手。
不多时,一名宽袍大袖、年约四旬,飘然有若摘仙的男子率领一干小吏迎出了大门。
“不知苏大人驾到,下官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吴城主膝盖一弯,就要跪下。
苏觅音立刻扶起他。“吴城主不必客气,在下办案路经贵地,想借几名差役送信,不周之处,尚请海涵。”
吴城主看到那条鸳鸯锁,愣了下,但见苏觅音的神态坦然,他反而不敢问,赶紧把目光移开。
“哪里的话,苏大人大驾光临,不胜荣幸,里面请。”
苏觅音突然后退一步,让出身后的商昨昔,躬身行礼。
“大人请。”
商昨昔一下子愣住了。
吴城主一干人等面面相。苏觅音已是三品大员,她都要躬身喊大人的人,那是何等官职?一下子,大门前跪倒了一片人,呼喊“参见大人”的声音响彻云霄。
商昨昔沉着脸走进城主府客房,关上大门,才想找苏觅音算帐。
可她站在那里,眉开眼笑地瞧着他,整个人都似在发光。
霎时,他有种难以呼吸的感觉。他讨厌官、讨厌她穿着一身朝廷鹰犬皮的样子,可眼前的苏觅音美得让他目眩。
他有股冲动,想把她拥入怀里,狠狠地吻,看她意乱情迷时,是否还能保持冷静?
不,她失态又如何?反正她正经、忠直、贤慧……她的每一种面目都有不同的美丽,唯一相同的是,它们全扣紧了他的心。
他越来越爱看她,眼神定在她身上,便很难再移开。
突然,房门被人敲响了。
苏觅音走过去开门,商昨昔乘机收拾紊乱的心绪。
门外是一个留着山羊须的中年男子,一见苏觅音便要跪。
“不必多礼。”她对这些繁文缛节一向没太大兴趣,只道:“你是何人?有什么事?”
男子尴尬地咽了口唾沫。“回禀大人,小的姓杨,添为城主府管事,奉我家大人之令特来邀请两位大人今晚光临一品轩,城主及柳城诸富商谨备酒宴,为两位大人接风洗尘。”
“烦请告诉吴城主,商大人与我休息两天便走,不必太麻烦。”
“可是……”
“杨管事如实回禀就好。另外,请找两名衙役为在下送封信。”苏觅音态度强硬。
“是。”杨管事自认说服不了她,黯然退下。
苏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