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要失望了,王妃请走吧,我就不留你了。”
“我也没打算留在这里。”燕妃头也不回地走了。
真是扫兴。商遥命人将玉雕抬到寝室里,眼看时日尚早,又换上白纻舞衣练起舞来。舞蹈也是一种运动,不失为一种发泄情绪的方法。跳到一半裴楷之推门进来,也没出声打扰,就站在一旁欣赏,进步还挺快。
商遥眄了他一眼,长袖一甩,本想做个漂亮的收尾动作,小腿突然一阵痉挛,踉跄着坐在地上。
裴楷之扑过来,急切道:“怎么了?”
商遥指着左腿:“腿抽筋,你给我揉揉。”
裴楷之既无奈又心疼,架起她的腿开始按摩起来。
隔了一会儿,商遥道:“不疼了。”
裴楷之扶她起来。商遥忽然蹙眉,小声说:“我肚子好像也不太舒服。”
裴楷之拦腰一抱:“那请靖之看看好了。”
商遥捏他的脸:“你把他当你的专用医生了?轻微的头疼脑热也叫人家过来,这不是大材小用吗?而且还免费用。”
裴楷之还觉得亏呢:“当初陈太后赏赐的那么多东西,我分文未取,全给了他。足以支付终生的医药费了。”
商遥枕在他肩上:“他为人不是淡泊名利吗?”
裴楷之不置可否地看着她:“谁跟你说的?”
商遥:“看着像啊。”一看就是高冷的禁欲系。
裴楷之沉默了会儿:“一会让他顺便给你看看眼睛。”
商遥:“哼。”
徐靖之反复摸了摸脉象,喃喃道:“这脉象不对啊。”
裴楷之哪能看不出来他面上故作深沉严肃,其实嘴角在绷着笑,但谁让人家是神医呢,他很配合地问:“哪里不对?”
徐靖之:“这孩子明显是婚前有的。”
裴楷之一愣。
商遥也是一愣。
告知好消息时还不忘损一句。做医生的都像他这么损,病人可得有强大的心理以及厚脸皮。
裴楷之仍处在心神俱震中,半晌才回过味来,然后又绷不住笑:“她眼睛也有点不舒服,你给看看吧。”
徐靖之信以为真,扒开商遥的眼睛看了看,并没发现什么问题,倒是商遥忍笑忍得辛苦,他瞬间意会过来:“你骗我呢?”
裴楷之神色认真:“没有,遥遥说你淡泊名利,我就觉得她眼睛有点问题。
徐靖之:“哦,那是该看看。”
商遥笑得肚子都痛了。
☆、后怕
后来关于玉雕那件事,商遥曾问过裴楷之:“燕妃有没有有跟你说过什么?”
“说过。”
“说什么?”
“当然是说你。”
“然后呢?”
没有然后。这件事就这么被他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地揭过去。无非就是才起了个头就被他打断。他说:如果王妃想讨论的对象是内人的话,那还是闭嘴吧。免得大家都难看。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燕妃就彻底闭口不言,只是她眼神里那浓浓的失望是怎么回事?
最后那座玉雕的下场也很凄惨,因为商遥一想到陈皓是如何亵玩玉雕的,浑身就抑制不住地起鸡皮疙瘩,而裴楷之就更加不能接受一个凝聚了别的男人对妻子深沉扭曲的爱的东西,玉雕被打碎了送到玉匠手里,商遥唯一的要求是尽量不要浪费。
一个月后,一人高的玉雕被雕琢成数十件小东西,最大的一件是枕屏,有玉镯、玉钏、玉簪、玉冠、还有各种精雕细镂的小玩意,可把玩可观赏可赠人,商遥抱着投桃报李的心差人给燕妃送了五六件,结果被她退了回来,那些玉器被手帕包着,打开一看,已经碎裂成数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