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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二王子的床,刚才还柔柔弱弱的立马变得颐指气使。再次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上前,接过铜盆打水去了。
商遥再次回到屋里,使劲揉了揉脸,她为什么要装出一副刚被人□□的模样?长安侯挑起床帷看她半晌,深吸口气平息躁动:“先过来睡一会儿,等夜里他们都睡下了,放松了警惕我们再走。”
商遥脱了鞋躺在里侧。她以为自己睡不着,没想到他躺在身侧竟让她感到分外安稳,渐渐地进入梦乡。也不知过了多久被长安侯叫醒,四下里静寂无声,前半夜呼啸不止的狂风也销声匿迹,雪也停了,满院霜白,他们从后窗翻出去,他带着她轻松跃上墙头,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地离开。
接下来便是一路狂奔,漫天的银白,商遥觉得好像在坐过山车,害怕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惊险和刺激,她跑不动了,拽着他的手喘着气一屁股坐下来,“……停,我歇一会儿。”
长安侯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他衣襟上,头发上沾满了细雪,衣服上带着刺骨的凉意,握着她的手却热得发烫,商遥噗嗤笑出来:“好狼狈……”他亦跟着笑起来,寂寞难耐的狸奴从他怀里钻出来,喵了一声,他毫不手软地按回去,单手轻松将她捞起来,只说了一句:“地上凉。”
商遥跺着脚抖落一身细雪,放眼望去,尽是青山白雪,眨着眼睛看他,卸掉了最后一丝防备,眼底是全心的依赖:“那我们接下来去哪?”揉了揉冻得僵硬的脸,“如果我们在雪地里呆一夜,会不会被冻死?”
“我家在城郊有一栋别业,我们去那里暂住。”他拉着她就要走。商遥却没有动,他转过头,眸光闪动:“怎么?怕我吃了你?”
商遥摇摇头:“我走不动了。”积雪太深,她的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眼里流露出一丝笑意:“这么难得光明正大亲近你的机会浪费简直太可惜。”商遥还一头雾水呢,他已在她面前半蹲下来,“来,我背你。”
商遥嘴角翘起来:“你背着我还走得动吗?”话虽这样说,还是爬上他宽厚的背,双手牢牢圈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笑道:“要是走不动了就跟我说一声,我不会笑话你的。”
他两手勾住她腿弯,往上一踮:“困了就睡,等你醒来我们就到了。”
他耳朵露在外面,冻得又红又冰凉,商遥伸出两手压在他耳朵上慢条斯理地摩了摩,嘴里轻哼,“你以前对我从来没有这样温柔体贴。”
长安侯一顿:“以前?”学着她的语调轻哼一声,“我什么时候对你不温柔体贴了?”
看他现在表现这么好,商遥也就不跟他翻旧账了,嘿嘿笑道:“没有,我错怪你了。”岁月这样静好,他背着她漫步在漫天风雪里,简直浪漫得没边。商遥下巴搁在他肩头,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一时鬼迷心窍地亲了上去——长安侯脚步一顿。商遥解释说:“我不是故意的。”
长安侯沉默半瞬:“我倒希望你是故意的。”
商遥:“……”
裴家的别业离寿亭并不远,徒步而行的话不到半个时辰,车马的话当然更快。那些爬墙头的夜里他都宿在自家别业内。
别业坐落在青翠山麓上,裴家别业门口青松攒簇,被沉甸甸的积雪压得低了头,刷得粉白的墙,乌黑的瓦片上薄薄一层细雪,墙头探出一枝寒梅,中间一条小道直通朱门深处。
长安侯带着商遥从小门进去,一路上并未惊动留守在别业内的仆人,轻车熟路地带她进了自己的寝室,扑面而来的暖意,屋内铺着柔软的地衣,跟亭长家比起来,天堂和地狱的差距,她在门口脱掉早被雪浸透的裘衣和鞋,赤着脚踩上去,裤腿和衣襟下摆也被雪打湿了一片,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