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收拾铺盖,准备到塞外放羊吧!”
口口声声都说要告到他上司那儿,总兵也不想自我介绍了,节节后退,唯唯称诺,直退到了田埂边,摔进了已收割的麦田黄土里。
很快地,遍布田野四处寻人的兵丁一个个灭了火把,马蹄声再度响起,不到片刻,全部走得一乾二净,大地又恢复深夜应有的宁静。
不远处几百尺的农家传来婴儿啼哭声,想来是破吓坏了。
朱由楠心头一拧,摸上胸口的玉佩,没想到他最痛恨的作威作福牌子,竟能拿来救人,老天爷实在太爱开玩笑了。
他长叹一声,拢好衣衫,藏住玉佩,扎紧袍子,进屋关上破门板。
借着微微的星光,只见桃花坐在床上,屈起双膝,将头脸埋着,低声啜泣。
“桃花!”他方寸大乱,吶吶地道:“情非得已,我……”
“你怎能做那种事!”尹桃花哭出声,抬头看着他。
“桃花,是我不好,我不该睡里面,来不及下床挡人,只好作个戏……”
“说这个做啥?”
“我……我不是存心欺负你,我……”他又能解释什么?
“书呆子,不是跟你说这个!”
“啊……”
“你不要命了吗?你怎能和军爷吵架!”她跳下床,鞋子也不穿,冲到他面前,抡起拳头就敲,“军爷都很凶的,动不动就拿刀杀人,你还要不要命啊?”
“我要啊。”
“那你还干蠢事!”她放声大哭,一拳又一拳敲在他的胸口上,“我要阿楠好好的,你要我不能动、不能说话,可教我看你吵架,你可知我有多急?”
“桃花……”他任她敲着,嘴角逸出一抹温柔的微笑。“我该保护你。”
“我不用你保护!你这傻蛋,只会做糊涂事,你当大夫的,就该爱惜性命,坏人由我来挡就行了,偏你剥了人家的衣服,我起不来……好痛!呜……”
敲到他的玉佩了。他笑着握住她的手,虽是深秋夜凉,但他心头却是春暖花开。
“我爱惜我的性命,更爱惜桃花的性命,我也要你好好的。”
“我好好的?”
她痴痴地迎向他温煦的目光,泪流不止,除了爹娘,从来没人这般呵护过她。
是阿楠,她心心念念的阿楠,这个答应带她回乡开医馆的阿楠啊!
那里有桃花开、鱼儿游、青蛙眺,就算一辈子只能在他旁边熬药水,招呼病人、递个巾子让他擦汗,她也甘愿……
“怎么愈哭愈伤心了?别哭啦,那些军爷比你还胆小,瞧我骂几声,诳他们要告官,他们就全部吓得屁滚尿流,一下子全走光光喽。”
“呜……以前他们拆我房子,我说要告官,他们都不怕。”
“这儿的官兵大概比较怕死吧。”赶快搪塞过去。
“阿楠,你答应我,以后绝对绝对不能再做这种傻事了!”
“好,我答应桃花,我不做傻事,可该保护桃花的时候,我还是要做傻事。”
“你又说蠢话!”她气得流泪,想再捶他,却发现双手让他握着。
“唉,桃花,别哭了。”他再怎么呆,也看得出她的心意。
“我担心嘛!”
“好啦,不担心了。”那哭声令他柔肠百结,干脆直接拥她入怀,紧紧怀抱着那柔软的身子,一遍又一遍抚摸她的头发,柔声安慰道:“你这么担心我,我很欢喜,我……”
话到嘴边,竟然口拙,一只手掌僵在她的头发上,一张俊脸顿时胀红。
怎会这样?他刚刚吻她时,脸不红、气不喘的——不,那怎能算是亲嘴呢?那只是情急之下,快速擦过她的嘴唇罢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