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明月詳細解說他的推理過程,裴容接過話茬,作為整個事件中心的苦主,他有發言權。
裴容神色平靜,既沒有憤憤不平,也沒有怨恨痛苦,平靜的好似在陳述別人的故事,「快消散的小神官沒有這種能力,但欲魔的漏網之魚有。它纏上窮途末路的小神官,蠱惑他,引誘他,摧毀他,讓他陷入徹底的絕望,最後拋出一絲希望,支配掌控了小神官。」
「欲魔找出尚未成熟的天敵,糾纏潛伏,化為他的心魔,將他的運勢一點一點搬空,挑撥離間,搬弄是非,像蛛絲一樣一層層緊緊纏繞,束縛住他的心靈,讓他懷疑自己,讓他痛苦,讓他恐懼,讓他發狂。」
作為親歷者,裴容非常清楚那東西的慣用手段,以此類推,曲素隱估計也是經歷過的。
並不會因為他們是同謀,就對曲素隱溫柔一些。
一個毅然決然跳下凡間重塑根基的神官,絕不會懦弱。
作為神官的敵對產物,想要讓曲素隱聽話,唯有摧毀他的心靈,顛覆他的世界,毫無希望之中才會被牽著鼻子走。
有些事情,不會因為知道對方的動機就能抹消的,因為對方只是揭露了現實而已,並沒有憑空捏造不存在的東西,所以才會更加絕望。
一旦踏進去,就再也回不到過去。
整件事看似只有曲素隱得了最大的好處,可摧毀一個未來前途不可限量的天庭仙官,對那東西來說就是一種好處。
換上來的曲素隱一旦被揭露了真相,天庭哪裡還有他的容身之處。
曲素隱唇邊的笑容不變,此刻看起來是那麼刺眼,溫文爾雅的笑臉好似一張虛假的面具,彆扭生硬的扣在他臉上,看不清底下的真實面貌。
明月手中的劍指著曲素隱,冷冷道:「戰鬥吧。」
話音落下,果斷對著曲素隱揮出一劍,招式凌厲,赤霄神君勉強擋下,正聲道:「就算如此,也該交給天帝秉公處理!」
明月毫不留情:「愚蠢!」
作為師弟,明玉此時無比貼心的衝上前去,擋在赤霄神君面前,不讓他礙事,咧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容有那麼點猙獰,看得出火氣很大,「神君,不要妨礙我師兄!」
赤霄神君神色嚴肅,「青元真君,擅自擊殺神君乃是大罪,哪怕昭明神君有罪,也該查明一切,給天庭一個交代!」
明月冷冷道:「你們想要的證據,就在昭明神君自己身上。」
什麼?
赤霄神君大吃一驚,隨即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想到一種可怕的可能性。
興許是見事跡敗露了,也可能是知道這種時候明月根本不想聽任何狡辯,容不得拒絕,曲素隱跟明月打起來。
他們兩個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像是被寄生種限制了法力的樣子。
不愧是天庭的真君和神君,單憑寄生種不可能一直困住他們,除非寄生種一直升級,打補丁隔絕各種可能性,不然總會找出應對方法。
黎畫一點都不意外,她從來都沒指望寄生種能夠一直困住他們,不然天庭的神仙質量也太堪憂了,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曲素隱剛入鬼域的時候,黎畫就知道對方在演她了,如果不是演,感覺不太聰明的樣子。
緊接著明月和明玉來了,又是在演她。
這麼一座小廟,跑來三個神仙演她。
行吧,那就按照她的規則來,於是,她得到了快樂。
種到赤霄神君身上的寄生種是經過升級的第三代版本,性能上更加強大。
黎畫直接劃拉一下,把白玉京的天空作為明月和曲素隱的戰場,並時時關注,保證他們不論怎麼打都不會波及到下方的白玉京,剛經過欲魔破壞,可經不起第二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