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的門已經被修好,黎畫推門進去,繞過屏風,掀起幕簾,看到床上的裴容已經坐起身,後背靠著枕頭,正抬眼看過來,絲毫不意外她的到來。
不等黎畫開口,裴容主動道:「是青元真君青華真君和昭明神君。」
早就有心理準備,發現真來的是這三人,心底就像一個石頭落下來。
裴容繼續道:「我對天庭一些情況還算了解,仙官和神官之間各司其職,關係說不上十分和睦,好歹都在天庭任職,再怎麼都會保持一點面子情。青元真君青華真君會自動請纓並不奇怪,已經有兩位仙官親自出馬,昭明神君竟也一起前來,屬實有點古怪。」
他意味深長,意有所指道:「前面才派了三個神官緊緊跟在青元真君青華真君的化身屁股後頭,現在兩位真君親自出馬,他也跟著一起。是信不過兩位真君的實力,覺得他們拿不下鬼域,還是昭明神君真就那麼在乎自己座下神官,要親自報仇?」
「我曾經見過這個昭明神君,是位溫文爾雅談吐不俗,在天庭也備受推崇的神官。他奇妙的一番際遇,更是讓許多仙官也津津樂道。」
知道黎畫很好奇,裴容從善如流的簡單說了一下這位昭明神君的奇妙際遇。
「神官以信仰修煉,信徒們凝聚的信仰之力對神官來說,就如靈氣對仙官的意義,一旦缺乏供奉信仰,實力就會下跌,法力無法得到補充。這位昭明神君曾經便陷入瓶頸困境。隨著天庭神官越來越多,對信徒的搶奪也越發緊張,神官之間彼此競爭,壓力很大。有人成為大神官,風光無限,就有人跌落凡塵,褪去一身榮光,從此消失匿跡。」
「昭明神君曾經就遇到這種困境,人間供奉信仰他的人越來越少,眼看著就要跌落神官行列,他卻突然下凡進行歷練,據說是要重塑根基。神官的根基是信徒,是信徒對神官神職的認識,打個比方,如果一個神官本是武神,信徒卻認為他有文職在身,時間久了真的就會掌握這方面能力。」
「神官重塑根基,與仙官下凡歷劫也差不多了,一個不好可能就會永遠回不來。昭明神君這番舉動,在當時天庭其他神官眼裡,就是走投無路垂死掙扎而已。若根基這般好重塑,神官又何必懼怕隕落。」
「哪知道,這昭明神君還真的就成功了,不過短短二十幾年,就從一個快要消失的神官,一路飛升,勢頭猛漲,一口氣闖入大神官行列,成為天庭數一數二的神官,成就神君之位。」
「如此傳奇般的經歷,神官中唯有他一人。」
這個經歷的確非常勵志,從快要消失的神官翻身成為神君,非常人所能及,也難怪仙官都對此津津樂道。
「我聽明玉的口氣,似乎對昭明神君頗為不感冒。」黎畫思考了一下,提出道。
可能並不是每個仙官都對昭明神君有好感吧。
裴容道:「這恐怕得問一問鬼母了。」
黎畫立馬反應過來,試探的問:「你懷疑跟鬼母勾結的那個人可能是昭明神君?」
裴容搖搖頭,「昭明神君重塑根基,勢如破竹,風光無限,天庭未嘗沒有眼紅的,不知道多少眼睛盯著,倘若他當真做出這種事情,只會自取滅亡。鬼母背後必定有天庭之人推動,但鬼母未必知道對方是何人,只有這樣,才能在鬼母出事的時候把關係撇乾淨。」
「兩位真君下凡,未必是真衝著鬼母來的,也許只是抓到線索,想要順藤摸瓜。昭明神君未必也就可疑,只是,到底是透著古怪。已經有仙官插手,昭明神君身為神官卻堅持要參合,實屬少見。」
黎畫懂了,仙官和神官的關係就像兩個部門,仙官先動手,神官忙不迭跟著插手,雖說沒有規定不可以,但大家默認的潛規則如此。
桌上擺滿了菜,明月明玉伸筷子夾中同一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