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到了何国安,何国安的邮件有近千字,他在回忆我们往日的爱情,在向我忏悔他的无情,他特别说到了嘉嘉,他还在邮件中寄了个附件,那是他发表在一张报上,怀念我们的女儿。读了那篇他向女儿忏悔的短文,我心情也被弄沉了…… 我眼前又浮现出何国安跪在女儿骨灰盒面前忏悔的情景。 我的心又被何国安弄得隐隐作痛。我突然想到该为嘉嘉找一个墓地了,我不能总让她呆在火葬场的存放间里。 草草地给何国安敲了几个字,算是对他的回复。 我去了殡仪馆。 “的士”刚在殡仪馆旁停下,我看见王剑雄从大门里出来,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王新梅死了吗? 王剑雄沮丧着长脸,他后面还跟着一个老人。我走过去大声问他,王剑雄,新梅她…… 王剑雄努力在脸上堆了一丝笑意说,王新梅她妈妈死了,上周死的。王剑雄那浑厚的男中音怎么听都带有一丝悲伤。 王剑雄又问我,雪儿,你这是? 我低下了头,轻声细语说,我女儿…… 王剑雄马上接过话说,我明白了,雪儿,你好好保重。我先走了。说完,他转身挽着身旁的老人的手臂,这是新梅的爸爸。我应了一声,目送着他俩远去后我才进殡仪馆的大门。我去看了嘉嘉,为嘉嘉买公墓要到区委的公墓管理办事处去。 我走出火葬场时,听见远处的黑色轿车发出刺耳的鸣笛,接着王剑雄出现在车前,他向我招手; 周雪儿,你家住哪里,我先送你回去,然后我去医院看新梅。 我想,我也好久都没看新梅了,便对王剑雄说,我也去看新梅。王剑雄想了想说,好吧!轿车朝着市精神病医院开去。 王新梅一个人呆坐在房间的木椅上,正一边笑一边唱呢。我们进去,她没有任何反应,好像这个世界里只有她一人存在。王剑雄说,新梅,爸爸来看你了。 我看见王新梅的父亲脸上早已是老泪纵横,他正在用衣袖擦泪。王新梅转过身,突然对着我们哈哈大笑。 我们三人就这么站了约二十分钟,沉默不语,看新梅独自的“表演”。我看见王剑雄的脸上堆满凄凉,那种成熟的艺术男子特有的冷峻之美,好像一尊轮廓分明的雕像,完美而冷酷,令人望而生畏,又让人顿生爱慕,我想,眼前这个男人的内心世界会是什么呢?女人没有男人关怀是不完美的个体,而男人没有女人的温柔又会是什么呢?冷酷?漠然?或者是情感荒芜?
12月7日 星期五 阴雨
清晨,齐兴全打过来电话,他说他在市委宣传部学习,要学习一周时间,希望我给他一次面谈的机会。他还说,他这个人不善表达自己的感情。 我说,算了吧,我已经把这件事忘了,我俩也没有再接触的必要。 我挂了电话不一会儿,他又打过来电话了。他说,我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他说想和我做个好朋友,有用的着他的时候,给他电话。我说,好吧,谢谢你。 放了电话,我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这几天我在健美,运动量很大,全身有些酸软,因此,早晨总想赖在床上。 我给父母去了电话,是母亲接的。母亲说,雪儿,你还好吗?你回来吧,一个人过怪寂寞的吧。母亲还说,周大姐对我对齐兴全的那种态度很不满意。 母亲说,雪儿,你不知道,齐兴全给周大姐送了很多礼,但事情没办成,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我说,妈妈,你就别管他们的了,我已经够给他们面子了,这不是你的错,我们原本就没有什么的。 在床上呆到九点多钟才起来,开洗衣机准备洗衣服,可水龙头坏了,打电话去物业管理所找人来换。不一会儿来了一位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检查了一番管道后说,洗澡间的热水器管道也该换了,管道上有一个很小的口,正往外渗水。我被修理工的热心而感动,忙给他冲了一杯咖啡,他说,他想喝茶。我又忙打电话,叫社区商店的小刘送一袋茉莉花茶来。 修理工先给我换了水笼头,我叫他休息一会儿,喝口茶再干。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