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它的浮华喧闹,车如流水马如龙也道不尽它的车马之盛;饮酒作乐是此处的第一件正事,醉人花丛宿则是这儿最美妙的事;这里的男人只恨春宵短暂、白日漫漫,厮磨温存的时刻太少太快;这里的女人呢?
呵,别问她们的往事,就像眼前这条汴河吧,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也就像楼里最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鸭子娘桑辛荷,她的过往就如同她的名字——负荷不了的伤心辛酸。天底下没有女人希望操*业,过这种送往迎来、生张熟魏的生活,她也曾是个幸福的小女人,是人妻、是人母,是命运的无情将她推人这个火坑,二十年的青春历练下来,她早习惯将炼火烧的过的伤痕藏在笑脸下。
所以不要问,请收起好奇,花娘已备好美酒、漾上甜笑,客倌您要什么都可以,就是往昔的伤心事不被出卖。
望江楼,天上人间,一晌贪欢。
第六章
“芊芊,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这明王赵事可是当今最有权势的皇亲国戚之一,他对你是誓在必得,愿出两干两买你的初夜。”
端坐在望江楼最富丽堂皇的倾人阁里,成芊芊似乎对桑辛荷的话语充耳不闻,只是专心地抚她的琴。
琴声净净一如以往的美好,可大概只有抚琴者自个听得出来——不一样了,乐音里多了些抑郁绝望,少些点天真热情,她现在只是个艺匠,指间单纯的摆弄。
“唉,我也知道这个明王不怎么长进,和辽征战却被打得落花流水而回,气得咱们皇帝老儿要御驾亲征……可想想,天底下有几个好男人会上咱这来的呢?也只能从一篮坏鸡蛋里挑出不臭的了……”桑辛荷还是叨叨絮絮地念着,她知道其实她都有听进耳。
“你知道嬷嬷我也是苦过来的人,几番计量也都是为你好,实在是找不出更好的人选了,要不然我也不会……”
“嬷嬷!”琴声顿停,成芊芊抬眸望向她,“是不是明王又在刁难些什么了?”
闻言,她忍不住大叹口气,有些欲言又止的,躲着她直射了然的视线,“没的事,你别听夜儿瞎说。”
夜儿是成芊芊的丫鬟。说来有些可笑,在苏家那样的富门生活了这么多年,亦主亦仆的身份让她习惯大小琐事都是自个打理,没想到有朝一日被卖了,竟还有人来服侍。
“夜儿没跟我说过什么。”也就是说,是桑辛荷不打自招。
“呃……”再叹了一口气,这回她说得不再有保留,“他撂下狠话说要是没得到你的初夜,就要把咱们望江楼给拆了;又放出风声,要所有的竞争者掂掂自个的斤两,财势比不过他的,就识相点别来丢人现眼。”
“喔。”成芊芊听了之后倒也没多大反应,她淡然地问一句,“钱再多也没有用,我出的题他解了吗?”
桑辛荷摇摇头,“说到这才好笑呢,这明王为了解你的题,千金礼聘众多文人骚客出对策不说,前阵子还在喜馐楼大请今年的新科状元及一干进士,不过听说独独状元郎不给他面子地缺席就是了……席间明王说他不信凭着这么多人的脑袋,给不出一个你要的答案。”
喜馐楼是汴梁城里最负声名的餐馆,一顿饭宴请下来可所费不赀呢!砸下这么多心力与金钱,看来这明王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听到“新科状元”四字,成芊芊微微震动了下,面上的浅笑也不自在地僵住了,虽然她很快地就恢复那副凡事皆漫不经心的老样子,但她的失常并没有逃过眼神锐利敏感的桑辛荷眼里。
“我说过,我出的这个题没有标准答案,端看各位有心人的才情。”低下头拨弄琴弦,她避开桑辛荷若有所恩的打量目光。
“真的没有标准答案吗?”满意地看着她又是不自然地一僵,桑辛荷丢给她一抹了解的微笑,那锦盒里的秘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