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奇怪得很,莫家四剑对方涛身负重伤的惨状,似乎毫无惊讶之意,只举手拱了拱,说道:“方副堂主一路上辛苦了。”
方涛惨笑着摇摇头,道:“苦倒说不上,但金花堂遭此变故,几等于全军覆灭,老朽实在感愧对会主……”
莫维仁接道:“这件事,会主已经知道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方兄也不必太难过。”
方涛问道:“会主不在此地么?”
莫维仁道:“他临时有点事出去了,特令咱们兄弟在此等待方兄。”
方涛似感激又似惭愧地叹了一口气,举目四顾,看见神座上的易湘琴,忽然眼中一亮,惊喜的道:“原来四位已经将这丫头擒住了?”
莫维仁笑道:“咱们兄弟不敢冒认功劳,这是无意间巧遇,由会主亲自出马,才将她擒到手的,如今有了这名人质,方兄不愁没有出气的机会啦!”
方涛恨恨说道:“这些年来,老朽不知受了这丫头多少肮脏气,但却一直没有机会下下。此次易君侠返堡,听信欧阳佩如那婆娘的话,突然捣毁了老朽十多年苦心布置,其实也是由这丫头而起,总算上苍有眼,竟让她落在会主手中,这下倒要看那易君侠还敢不敢再跟本会作对?”说到这里,突又哦了一声,急道:“老朽有个极重要的消息,要呈报会主,那易君侠也是终南一路追下来了,如此事先布置一个隐阱,诱而杀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莫维仁含笑点头道:“方兄放心,会主正为了这件事离去的。”
方涛惊道:“会主的消息,竟如此灵通?”
莫维仁傲然说道:“再告诉方兄一桩机密吧,会主在石泉城中擒获这丫头的时候,故意夺马伤人,沿途又有意显露行踪,以及嘱令方兄来此相会……这一连串措置,本来就是特别设置的陷阱,目的就是想引诱易君侠前来送死,现在,你明白了吗?”
方涛失声轻呼,脸上流露着十分复杂的神情,片刻之后,寸欣然大笑道:“好一条神鬼莫测的诱敌妙计,如果老朽猜测不错,这丫头只怕也是会主安排的香饵,未必真是易家那女娃吧? ”
莫维仁笑道:“方兄不愧高明,这易湘琴不但是假扮的,而且衣衫上早已涂有剧毒,若无解药,触手沾肤立即溃烂,那时候,任他是易君侠剑术通玄,也定难逃一死。”
方涛讶道:“那真正的易湘琴呢?” .
莫维仁道:“已由会主亲自解往别处隐藏起来了。”
方涛长笑不已,连声赞道:“好计,好计。”
康浩躲在墙外,暗称侥幸,亏得自己迟疑了一下,否则,中计上当的不是易君侠,却是自己了。
但想到易湘琴不知下落,月眉姊弟不知何往?心里又难免焦急,尤其易君侠和复仇会主之间的关系,演变迄今,实在令人如坠五里雾中,本来,从各种迹象观察,易君侠都涉有重嫌,鬼脸书生黄石生更早准备拼个你死我活,这样看来,难道复仇会主,真是另有其人么?
假如复仇会主不是易君侠。那么他又是谁呢?是百禽这听女婿齐天鹏?抑或竟是自己的恩师……
啊!不,他决不相信复仇会主果是师父——可是,他也同样不相信复仇会主是齐天鹏,因为齐天鹏从来没有和师父见过面,怎么会知道师父的身体特征?怎么可能假扮得如此维肖维妙?再说,齐天鹏跟骆伯父无怨无仇,他为什么要杀害他的全家呢?
正在疑诧之际,只听方涛又问道:“那易君侠武功甚高,此番挟怒而来,未可轻视,但不知险了这个有毒香饵之外,会主还有什么万全的安排?”
莫维仁摇头答道:“这个,咱们兄弟就不太清楚了。”
方涛目光闪动,向即下里扫了—一眼,又道:“譬如这座破庙周围,难道就没有埋伏其他高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