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仇人!”
康浩颔首道:“这也难怪,当时你才稚龄,你的母亲也太年轻,自是难识人间险诈。”
冉肖莲含恨道:“你听我说下去,那匹夫阴险之处还多着哩!”
语声一落,继续说道:“日久天长,咱们母女被他这番虚伪的情意所惑,不知不觉已对他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事实上,咱们已和他相依为命,难予割了。所以,母亲跟我商议之后,便向他但然表示愿意委身下嫁尸_……—你猜那匹夫怎样回答?”
康浩道:“他自然是喜从天降,高兴都来不及了。”
冉肖莲摇摇头,道:“错了!他当时义正词严,一口拒绝。”
康浩一怔,道:“他怎么说?”
冉肖莲冷冷一哼,道:“他说:‘我跟冉大哥情同手足,虽然无力挽回他的性命,但愿有生之年,竭诚尽心,维护大嫂和侄女儿。对大嫂,我只有敬爱,决不敢稍涉私情,耿耿此心,可表大日,请大嫂快打消这个念头,安心持养侄女儿,休教兄弟将严九泉之下,无颜去见我那冉大哥。……”
康浩想了想,道:“他能说出这种话,或许真是心中有愧也不一定……”
冉肖莲哼道:“那匹夫但能有这一念头,他便是‘恶人中的圣人’了。可惜他纯系不由哀,欲擒故纵.他知道,越是拒绝,越能获得女人的心,何况,当—个女人既已说出‘以身相许’的话,她怎能够再把这句话收回去呢?”1接着,语音一变,幽幽又道:“果然,咱们母女都坠入他圈套,错把他当作了不欺暗室的君子,母亲含羞带泪苦求他答应,甚至向他下跪,不惜以死明志,非他不嫁……最后,他才算‘勉强’点了点头,却提出一个条件,不让我改姓,以示不忘故友,从此,咱们母女二人,死心塌地的跟他厮守,一个以仇人为夫,一个识贼作父,居然快快乐乐过了十年,直到有一天……”说到这里,忽然脸上一红,竟然住了口。
康浩诧问道:“那一天怎么样?”
冉肖莲默然半晌,一横心,抬起脸来,说道:“索性都告诉了你吧……十年后,我已经十五岁,在一个炎热的午后,那匹夫终于露出本来面目,趁我母亲午睡未醒,强行玷污了我的清白……”
康浩失声一哦,剑眉倏挑,愤然作色道:“好一个人面兽心东西,真该杀!”
冉肖莲自顾又道:“自从父亲去世,我一直就视他如父,十年孺慕之情,一理变成了丑恶恨事,当时直令我悲不欲生,我不顾一切将经过对母亲哭诉,母亲也惊呆了,但是,她却噙着眼泪劝我:‘孩子,你千万别做傻事,是娘瞎了眼睛,娘会替你出这口气。’”
“可怜母亲拭干了泪水,不动声色,当晚,她特别准备了酒菜,邀那匹夫同饮,却在酒中暗下了毒药,可是,那匹夫作贼心虚,已有戒心,用银针试出酒中有毒,一怒之下,竟将整壶酒罐人我母亲的喉中,然后又把我穴道点闭,剥光了衣服,当着我母亲面前肆意淫辱……”。
康浩听得激愤填膺,挥手道:“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冉肖莲大声道:“不!让我说下去,我要详详细细告诉你这些血和泪的经过,让你知道什么是屈辱?什么是仇恨?你闭上眼睛想想看,那时候,咱们母女呼天不应,求地不灵,泪眼相对,气息相闻,母亲望着爱女被人奸淫,女儿望着母亲趋惭死亡……这是不是屈辱?算不算仇恨?”
康浩热泪盈眶,点头叹道:“这真是太可恨了,换了谁也难以忍受,唉……”他很想说几句慰藉之方,又觉得天下安慰人的话,实在没有一句可以慰藉她的,保好一叹而罢。
冉肖莲缓缓说道:“当时,我身体遭受着非人所能忍受的蹂躏,眼睁睁看见鲜血从母亲的口鼻中往外流,临死之际,母亲的嘴唇对我嗡动,我虽然听不见声音,可是我猜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