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儿臣以为仁郡王此言大有不妥,自古以来,兵无常形,水无常势,岂可以章程为限定。”
老爷子话音刚落,还没等弘晴接着往下阐述,就见十爷已是慨然地出言反对道。
“皇阿玛明鉴,儿臣以为十弟所言甚是,兵危凶险,随机应变方是制胜之道也,且准噶尔向来是我大清边患之祸,自康熙三十年自今,屡次作乱,已成尾大不掉之势,须得尽行剿灭为妥,纵使旷日持久,亦在所不惜!”
十爷这么一出头,素来是焦不离孟的九爷自是不甘落后,同样也跟着站了出来,言辞灼灼地附和了一把,所言所述还真颇有几分见地的。
“陛下,臣以为敦郡王所言正理也,我朝数征准噶尔,屡次重创于其,却始终未能得全功,何故哉?非战不利,实是后勤辎重难以为继之故耳,今,我朝经济鼎盛,粮秣辎重皆足,所差者不外军饷耳,若得工部银两为军需之用,足可支撑数年征战之所需,正是夷灭其国之良机也,当得再接再厉,以防该部有死灰复燃之可能,此臣之浅见耳,还晴陛下圣裁。”
九爷话音一落,纳兰揆叙紧跟着也站了出来,振振有词地便扯了一大通。
“陛下,臣以为平灭准噶尔之患正当其时也!”
“陛下,臣附议!”
“陛下,军心不可轻动,当以全功为要。”
……
八爷一方人多势众,加之又是有备而来,这等一拥而上的架势一出,气势当真逼人得很,反观三爷一方,到了此际,还是没能及时反应过来,一时半会都不敢轻易站出来与对方激辩,如此一来,朝议的节奏乃至风向无疑都被八爷一方所掌控,形势对于弘晴来说,显然是不利到了极点。
一群混账东西,既是要战,那就来好了!
面对着不利的局势,弘晴不单没慌,反倒是就此冷静了下来,心念电转间,已是有了计较,不过么,却并未急着开口反驳,而是面色淡然地任由八爷一方的诸般人等尽情表演个够。
“嗯,能一战而平边患,自是好事一桩,朕倒是期待得很,此无须多议,晴儿可接着往下说好了。”
老爷子素来珍惜羽毛,自不愿将边患一事留给后人去解决,在这一点上,老爷子显然是同意十爷等人的意见的,不过么,却还是给了弘晴继续阐述见解的机会,这也就是弘晴,换了个人的话,老爷子十有**已是当场下了决断了的。
“皇玛法圣明,孙儿以为战既是要打,或许真得做好持久战之准备,三年五载下来,前线诸军疲惫难免,若如此,恐遭敌暗算也,终归须得有轮战之章程才是,此便须得兵部提呈相应之计划,而后方可谋军需之要也,再,四叔既云国库已空,究竟所差银两多少,终归也须得有个准数方好议补缺之事,故,孙儿以为调工部银两之事,当得前两事有所着落方可议之,此孙儿之浅见也,还请皇玛法圣断。”
老爷子既是主张要战到底,弘晴自不好再就战事问题多加啰唣,索性顺着老爷子的意思往下阐述了一番,意思么,就只有一个,那便是缓兵之策。
“唔,那倒也是,朕看此事便由尔掌总办了去好了。”
这一听弘晴似乎不再反对从工部调银,老爷子的心情自是大好,略一沉吟之下,顺势便将掌总的事儿交给了弘晴去办。
“孙儿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弘晴本来还想自请办理此事呢,结果么,都还没开这个口,老爷子就主动将事情交了过来,又哪有不赶紧应承下来的理由,也不等四爷、八爷等人发表看法,弘晴已是一头跪倒在地,作出一派感激涕零状地便磕头谢了恩。
“皇阿玛明鉴,前线军需之事拖延不得,儿臣以为仁郡王既是奉旨办差,自当有个期限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