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了扯唇,臉色蒼白,眼底卻泛著紅,氣喘得有點急:「就真的一聲招呼都不打麼?」
方珞寧終於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她抬起手,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額頭,滾燙。
「你發燒了。」她又用手心摸了摸,居然比她的手心還燙,焦急地拽住他胳膊往前走,「快點,去醫院。」
醫院人很多,等了一會兒才有醫生進來。
估計以為兩人是情侶關係,也沒顧忌太多,一隻手拿著針,另一隻手就果斷扒下床上那人的褲子。
自從知道這男人頂著38度的高燒就這麼不要命地從帝都坐飛機過來,方珞寧一個字都不想跟他多說,只有胸口壓不下的火氣。
她一直默默地瞪著他,直到猝不及防地,看到那一片白花花的翹臀。
「……」
她倉促地轉開目光。
等醫生打完退燒針出去後,才又看過去。
沈司瀾側身背對著她,耳朵尖通紅,她回想了下,想不起之前是不是同樣的顏色。緊接著他把手抬起來,攏緊被角,發出一聲侷促的清咳。
看著男人躺在床上的虛弱模樣,和不動聲色地泄露出或許是害羞的跡象,方珞寧忍不住心情大好。
「哎。」她叫了一聲。
沈司瀾依舊背對著她,一動不動:「幹嘛?」
「保養得不錯啊。」她低頭瞟了眼,某個地方,「還挺緊緻。」
「……」男人呼吸頓了一頓,嗓音壓得很低,「你出去。」
「那我走了。」方珞寧語氣淡定地說完,便轉身。
「回來。」男人叫住她,「讓你走就走,這會兒這麼聽話了?」
方珞寧倚著牆,倒沒真的往外走。
沈司瀾大老遠過來,人生地不熟,還躺在醫院裡發著燒,她不可能真把人扔下。
於是笑了一下,說:「發燒不在家養著,非跑這麼遠過來,怎麼著,國外的藥好得快是不是?」
沈司瀾背對著她,哼了一聲。
「那年國慶旅遊,是誰一到麗江就高原反應,在人家醫院住了一個禮拜?」他嗓音涼颼颼的,已經聽不出半點病態,「你還有資格說我?」
「那我沒丟人丟到老外這兒。」方珞寧振振有詞。
沈司瀾提了口氣,卻沒繼續和她爭辯。
他躺著,她站著,此刻他就是個無可辯駁的虛弱的病人,這著實有點打擊他作為男人自尊心。
於是一陣鬱悶過後,他索性破罐破摔:「我餓了。」
「……」
「給我弄點吃的。」
方珞寧表情淡淡地拿出手機:「想吃什麼?」
「麻辣兔腿。」
「想得還挺美。」方珞寧輕嗤一聲,「兔腿沒有,給你弄點白粥,你現在不能吃刺激性食物。」
沈司瀾眉頭皺成一座小山:「醫生沒說。」
「醫生說了,是你沒聽懂。」
「……」沈司瀾滿臉無語,「誰還沒留過學了?」
「你有嗎?」她瞥了他一眼。
「……沒有。」沈司瀾老實承認。
方珞寧扯了扯唇,冷笑:「呵。」
男人義正辭嚴道:「那是我愛國。」
方珞寧漫不經心地點了下頭。
這倒是真的,圈裡都知道當年好幾個國外名校的offer他都沒要,毅然決然去了海城。
沈少爺要想出國,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可如果當年他真出了國,可能,他們就不會遇見了吧……
她閉了一下眼,把這種毫無意義的設想從腦子裡剔除出去。
方珞寧在一個開中餐館的朋友那兒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