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山猎场不但草木繁盛,猎物丰饶,而且山水相倚,景色宜人。来此,既可狩猎品食各种野味,还能欣赏青山绿水,舒益心脾,这正是皇帝渠梁宇之所好。
随后几日,狩猎活动间隔一两天就会来一场,篱山猎场的各种珍馐野味不断成为案上之物。
皇帝渠梁宇狩猎的兴致极佳,若非年纪上来了,精力跟不上,他非得每日跨上马背,手持长弓驰骋在茫茫山野当中。
这几日,篱山一带难觅虬兽踪迹,但苏彣和宁卫川两员大将丝毫不敢懈怠,各司其职,夜以继日地督守行宫及篱山一带的护防。
不过,今日下午,一封从大梁西南边境而来的加急密函却坏了皇帝渠梁宇的好兴致。
“西南三个蛮夷小国,居心不良,竟敢再犯我大梁边境,可恼!可气!若非朕在篱山清养狩猎,朕必遣大军扫荡三国全境。”渠梁宇颇为气愤,大怒道。
大前日清早,原本只有陈国屯兵的边境一带,却突然出现了汤、黎两国的大军。三国大军在各自与大梁的边境线上拉开阵仗,三国的关卡军营加起来长达十数里,三国在边境聚兵至少二十万之众。
面对西南三国的大举挑衅,西左路与南右路两路大军主帅纷纷调兵遣将支援边境前线,同时将军情即刻加急送往篱山行宫及皇都城。
“父皇息怒!”
“陛下息怒!”
睿王渠梁衍和其他几位大臣、将领纷纷劝道。
“下旨西左路与南右路,两军各自增调八万大军,即刻赶赴三国边境,三国贼兵旦有异动,两路大军可自行开战!”
“陛下,西南三国骤然聚兵边境,原因不详,末将以为当务之急乃是派遣使臣出访三国,以打探三国聚兵边境的真正原因。”宁卫川首先奏请道。
“现在东山局势趋稳,鲛族贼军暂无异动,此时正是我大梁收拾西南三国的好时机,不管三国出于何种理由屯兵边境,朕都要派遣大军将之一一征服。宁将军,你在北边待久了,不知西南三国之歹,朕看就不必再派遣使者了,暂时先增兵边境压一压对方的嚣张气焰,等朕返回皇都城,绝不耽误一刻,立即下令派军进攻三国。”
“父皇,儿臣也以为当先派使臣出访三国,西南三国固然可恨,但我们了解原因后再攻打也不迟,万一背后的原因藏着什么对我大梁不利的阴谋,况且离返回皇都城的时间尚久。”睿王渠梁衍说道。
“衍儿说得也在理,那就要太子即刻遣臣出访吧!”
“靖王应该就这几日抵达篱山,衍儿,到时候你们兄弟两人也去山上比试一番,让朕瞧瞧自己两个儿子的本事。”
“儿臣遵旨。”
不久,随行的内阁府承旨书历使应召进殿,开始拟写西南调兵及着令太子与内阁府商议出使西南三国使臣之事,睿王渠梁衍等人便退出了大殿。
此时已近黄昏,很快便是晚膳的时间,但渠梁衍并未返回自己的寝殿,而是径直朝行宫正门城墙上走去。
得知西南边境的紧张局势后,渠梁衍隐隐之中不自主地便产生出一种担忧,他内心始终记着来篱山之前,苏彣对他提起的篱山秋猎可能隐藏着危机一事。
此刻,苏彣正领着几名部下在城墙上巡查。落日的余晖下,行宫之外的广袤原野的远方上散落着密密麻麻的营帐,格外显眼。
背倚篱山险势,行宫的安危尽在正门一侧。原野两周皆是丰国大将军宁卫川统帅的北右路大军,旦凡任何风吹草动,狼烟骤起,苏彣和他的赤焰军便能第一时间采取措施应对。
看见睿王渠梁衍急匆匆登上城墙,苏彣招呼部下继续巡查,自己则快步向城墙中央处走去。
“苏兄免了。”看到苏彣正准备拱手行礼,渠梁衍及时抬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