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胡尚跟在天仙身侧,打开了花伞撑在她的头顶上,一起进了电梯。
从出了宿舍门,她们二人便是其他人视线的焦点,天仙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屋内打什么洋伞,这样简直就是傻逼好吗?
但是,天仙最终没有说什么,在死亡的威胁下,她选择沉默,她不能死,她还要赚钱给妈妈治病。
“亲爱的我就送你到这里。”范周胡尚在离校医院不远处将花伞递给天仙。
天仙接过洋伞往校医院走去,路上她依然是其他人视线的焦点,回头率百分之百,方才有范周胡尚陪着她丢人,此时只有她一个人丢人。
她压低了花伞将脸挡住,她从未穿过裙子,更别说吊带网袜、蕾丝内裤一类的东西。
进了医院,她依然没有将伞收起来,把脸遮住什么的真是太方便了。
林戛等了天仙一晚上,等着她求他跟他睡,可是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天仙夺门而出喊救命,而且室内他专门为天仙设下了防御法阵,并没有被触动的痕迹。
一大早,林戛有些坐不住直接给天仙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少女语气平淡,与平常没什么区别。
林戛无端地有些微烦躁,直接扔下一句八点来校医院办公室见我。
天仙本着已经欠了学校一百万要省钱的念头,没去花五角钱挂号,直接来到上次看病的那件办公室,敲了敲门。
“请进。”百无聊赖地等着天仙的林戛听到敲门声突然精神一震,扶了扶金丝边框的眼镜,端正地坐好,右手指尖漫不经心地旋转着一支钢笔。
天仙推门进来,上次没注意,脚上红色的小皮鞋刚迈进室内一步,便发觉屋内静悄悄的,楼道上嘈杂的声音一点也听不到。
“啪嗒”一声,那是林戛指尖的钢笔摔在桌面上的声音。
天仙将办公室门关好,语气平静地唤了一声,“林医生。”
林戛方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掩饰性地扶了扶金丝边框的眼镜,皱了皱眉,问了句:“你怎么穿这样?”
天仙抿了抿唇,答道:“别人送的衣服,不穿白不穿。”
林戛将眼镜取下,一双原本掩盖在眼镜下温和的双眼却十分凌厉,审视性地打量在桌前站着的少女身上。
原本普通到极点混合了两种性别有些雌雄莫辩的脸,整日里最爱穿一身劳保服的少女,能让人一眼略去的人,此时却仿若一朵绽放的血腥玫瑰。
少女的皮肤极为白皙,一身血腥的洛丽塔洋装,显得身体娇小玲珑,肌肤娇嫩细腻。
而那张普通至极的脸在妖艳的红映衬下突然有了些致命的吸引力,黑白分明的眸底引人神迷,仿若在那张脸下藏着神迷致命而神迷的东西。
林戛突然涌起些说不出的感觉,待回过神来,严厉地问道:“你昨天做了什么?”
“在图书馆后面拍砖。”天仙据实已告。
“昨天晚上呢?”林戛继续问道。
“睡觉。”天仙回道。
“你的舍友呢?”林戛莞尔一笑问道。
天仙顿了一下,如常地回道:“他们很好。”
“很好!”林戛气急反笑道,转瞬平静下情绪,“那你看到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看到。”天仙捏着花伞的收紧了些,瞬间戒备起来,她已经因为精神病被强制转专业,不想进精神病院好吗?
“什么都没看到?”林戛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下压,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是的。”天仙坐在板凳上,强力维持镇静,尽量用平淡的语气道:“我昨天在天桥上卖完东西回宿舍,发现我的五个舍友从精神病院回来了,一起聊了会天,就洗洗睡睡了。”
“就只是聊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