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压低得让人呼吸困难,似乎在酝酿着另一场暴风雪。他从旁边的纸袋里拿出一颗心形巧克力剥开放到嘴里,巧克力的浓香如潮水般弥漫开来,眼前的景色渐渐变得模糊不清。他闭上眼睛,黑暗的夜将他包围,唰唰唰,雪花扑簌簌落下,像是有人在静静的哭。
这时,手机响了,他闭着眼睛拿起电话躺到沙发上。“大懒虫,起床了吗?”小帆银铃般的笑声,还没等龙风言语,小帆开心的说:“二哥!我想死你了!”
“嗯。”龙风面无表情的答应了一声,拿着电话站起来穿上拖鞋往厨房走,“卫星电话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听得很清楚,我拿到第一个就打给你做实验。二哥,兰州军区的叶叔叔太够意思了,经常派人给我们送食品,还有新鲜蔬菜呢,六月他不是派了陆航团的三架直升机过来帮忙吗,过了藏羚羊产仔季节还不想走呢,我怕老爸知道了骂我好说歹说他才撤了。叶叔叔是不是老爸死党?我以前怎没听说过他啊?”
“嗯。”龙风用肩膀夹着电话打开冰箱拿出一盒西柚汁,“噢,上次你说发电机经常*,两台新发电机已经运出去了,差不多今天到。”
“谢谢二哥!还是你对我最好。”小帆飞吻的声音,“对了,有一重大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
“你猜!”
龙风拿过一只玻璃杯倒满了西柚汁,“猜不到。”
“我和卷毛哥五一回家。”小帆迫不及待的公布了答案,“二哥,我可是第一个告诉你的,老爸和大哥都不知道呢,四年多没回去了,大哥和嫂子都好吧?上次在拉萨偷偷给大哥家打了电话,小虎一个劲儿地叫我姑姑,那叫一个响亮。”顿了一会儿小帆带着哭腔说,“老爸还好吗?最近老梦到他,我还没敢给他打电话呢,你找机会慢慢告诉他吧,我怕他心脏受不了。”
“嗯。”龙风又答应了一声将西柚汁一饮而尽,“你们回来呆多久?”
“两周吧,最长一个月,卷毛儿哥约了要和几家杂志谈谈,看谈的情况吧,能早回尽量早回,我现在是队长,我们得在藏羚羊产仔季节之前赶回来。”
“好,订好票告诉我航班号,我去接你们。”龙风放下杯子望着窗外。雪后的北京城白茫茫灰蒙蒙,沉重压抑的乌云在城市上空逡巡,气压低得让人呼吸困难,似乎在酝酿着另一场暴风雪。
“嗯,二哥,你开心点儿啊,那我挂了啊。”小帆顿了一下,“等一下,卷毛儿哥让我问你什么时候能把漂亮嫂子带回家,我们这次回去能有幸见到吗?”
“好了,别淘气了,你们回来要见的人多了。上午公司还有个会,有事儿给我电话!Bye!”云风挂了电话冲了个热水澡换上了西装下了楼开着法拉利像一阵旋风呼啸而去。
当一阵旋风呼啸着向云风袭来时,梦雪下意识的迎上去,她只觉鼻子酸疼一股热流从鼻腔里涌出来。湖边雪地上几只麻雀呼啦啦的四散飞去,四周一片寂静,鲜血滴答滴答的落在软绵绵的白围巾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之后,耳边呼呼的风声,她缓缓的睁开眼睛,阴郁的天空下有两颗温暖明亮的太阳,照亮了她心中冰冷的世界。她哭得稀里哗啦,满脸是血,像头部中了枪。
雪飞拿着湿毛巾擦着梦雪的脸,“这个时候你还护着他,知道他这一走意味着什么吗?”梦雪鼻孔塞着药棉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他走了,剩下你一个人怎么办?叔叔阿姨早知道了吧?他们还真放心。”雪飞的语气冷静而平淡,“我和你嫂子现在工作忙得一塌糊涂,可能没时间常过来看你。”
那天雪飞和她正坐在艺术系漆黑的小电影厅里看《冬日之光》,小教堂里人们齐唱颂歌,气氛宁静而神圣。一位教徒正向牧师忏悔,冗长的独白,语气冷静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