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
呵。
“她人在哪呢?”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严磊厉声喝问。
“前几天我请假准备婚礼,人不在。她跑来找我,给我同事留了言,说她暂时住在华云路那边。”技术员咽了口吐沫,“我也是今天上班才知道的。我就昨天在婚礼上见了她一面,她吃了颗糖就走了,真的,客人很多,我都没跟她说上话,真的。”
他可得表明自己的清白,不能被乔薇薇赖上,他可都已经是厂长的东床快婿了。
乔薇薇这个丈夫盯着他的眼神有点吓人啊。
技术员记得乔薇薇信里就抱怨过,说自己的丈夫来自农村没有文化,像个“未经文明开化的野兽”。
嘶,这描述,还挺贴切的。
技术员不知道严磊是上过战场,是经历过血与火的考验的,是真枪实弹杀过敌人见到过许多战友残破的尸体的。
有过这种经历的人,跟普通人就是不太一样的。最直观地就体现在眼神上。
乔薇薇向往有文化的大学生,斯斯文文,彬彬有礼的。她讨厌严磊这种的。
处处都合不来的婚姻就是悲剧。
严磊盯了这个混账大学生一会儿,放开了他的衣服领子,转身。
技术员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严磊走了两步,站住,忽然转身,一拳轰在技术员脸上,给他撂在地上,眼镜碎裂,鼻血长流,眼冒金星。
他大步走出柴油机厂,回到了吉普车上:“走,去华云路!”
就这样,他找到了自己离家出走的妻子。
严磊当然不知道他找到这个已经不是乔薇薇,而是乔薇了。
他踹开门进去,给了乔薇一个选择,然后等着她的答复。
这个小破屋非常低矮,连窗户都没有,只在墙的高处掏了个小洞透气。屋子里昏昏暗暗的,还有一股不太好的霉味。
严磊目光投过去,看到妻子还如以往一般地瘦弱纤细,皮肤白皙。但她今天的脸似乎格外地白,白得没有血色。
该说是,苍白。
严磊满腹怒火。
还以为她是和别人两情相悦,可原来是她傻傻地自作多情。读过书的文化人,原来脑子这么不好使!白瞎她读了那么多年书了!
站在他几步之遥的女人扶着桌子凝视着他,却不给
() 他一个答复。
严磊不耐烦起来,正要再开口。忽然看到乔薇对他微微地笑了。
那微笑里带着宁静和平和,是过去这几年,妻子从未有过的神情。
严磊微微一怔,随即,眼睁睁看着白皙纤细的女人一头倒了下去。
严磊是乔薇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
“第一”总是有一些特别的意义。而且他是她如今这个身份的丈夫,意味着在未来,她和他必然要发生很多纠葛。
重获了一次新生的乔薇,忍不住对这个代表着她新的人生开始的男人露出了微笑,然后她再撑不住,向前倒了下去。
失去意识之前,感到自己好像跌进了一个结实的臂弯里,被人稳稳地接住了……
……
乔薇渐渐恢复意识,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
女人的声音带着些薄怒在训斥:“……现在也不是旧社会了,你这同志是干部吧,堂堂干部家庭,怎么就把人给弄成营养不良了?你看这女同志瘦的!干嘛呀,把人当牲口使唤呀?”
而男人完全没有辩解或者还嘴,只是不停地“嗯嗯”、“是”。
大概是觉得这男的态度还算好,女人语气稍微好了些说:“等她醒了就能走了,给她吃点好的,补一补。”
男人:“嗯。”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