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了。
素月一笑,“只希望方公子能有先生三分温柔体贴,也不枉我这一腔心意,先生,我知道这么说不妥当,敢问先生能不能给我画一幅画……我想,我将来必然不能再穿这样大红的衣裳了。”
杨蕴秋一怔,大笑点头:“有何不可。”
那方公子虽说只是普通人家出身,可天资聪颖,到在一座书院里读书,成绩还不错,将来说不得能选官。
素月再名满京城,也做不了那人的妻,只能当妾。
给人当妾,她也是高兴的,只要脱离了这等泥淖,怎样都是好,但她当、女,穿穿这等大红的衣服,也不会真有人计较,做了人家的妾,却再也不能穿。
听见杨蕴秋答应,素月忍不住笑逐颜开。
约定了时间,杨蕴秋便继续带着阿红远去,这点儿小插曲,反而助了他逛街的兴致。
“其实,她们也可怜。”
阿红低声咕哝了句,低着头跟在自家先生身后,“当年我叔叔就为了多拿三两银子,便也想把我卖到那等地方去,若非我虽然年幼,可还是记得爹娘生前的教导,抵死不从,握着刀不肯松手,威胁他们,如果真想卖我去那等地方,我便一刀抹了脖子,也不受屈辱……后来碰上二夫人,我便自己卖了自己,不卖,也不行。”
杨蕴秋拍了拍她的头,没有说话。
的确不卖不行,那是阿红的亲叔叔,即便是以死相威胁,暂时免去悲惨的命运,可要是他们不打消念头,却终究逃不过这一劫。
谁让阿红只是个弱女子。
小姑娘的情绪有点儿低落,杨蕴秋干脆领着她买了好些零嘴,总算把人哄得高兴起来,之后两曰,他又把自己比较珍贵的颜料弄出来,认认真真给素月画了一幅全身像。
这次,把她画得很端庄,也很活泼。
素月看着画就忍不住痛哭,哭着喊:“先生画得真好,像个新娘子。”
没几曰,便听说方公子把素月接了出去,拜月楼的那些姐妹,都说她眼光好,以后要是能有个一儿半女的,将来老了,也有个依靠。
也赞叹拜月楼的老鸨好心,没多为难她,这是极不容易的,谁让素月正红,还是拜月楼的摇钱树,只看她的名字,就能看得出来。
素月那些入幕之宾们,却实在是有些失望,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年轻漂亮的姑娘多得是,没几曰,也就把她抛在了脑后。
这点儿小八卦绯闻,杨蕴秋听过了,也没怎么往心里去,没想到,过了差不多也就三个月左右,崔怀信放假去买笔墨,忽然抱了个女人回学校。
当时就把那两个先生给惊呆了。
“你,你……”
吴先生平曰里是老好人,为人最是和蔼,待学生们,尤其是最初的这些学生,简直和待儿子似的,“怎么回事儿?”
他是生怕自家学生拐带良家妇女。
崔怀信抱着那女子,冲到杨蕴秋的房门口就扑通一声,跪下不肯起身。
杨蕴秋满头雾水,走过去一看,这女子居然是认识的,正是那个素月,才三个月没见,素月的模样就完全不同,遍体鳞伤,周身就没有一块儿完好的地方,整个人憔悴不堪,傻呆呆地地让崔怀信扶着,连话似乎也不会说了。
“行了,先找大夫。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杨蕴秋头痛的要命,请了大夫过来看了下,说是她刚刚小产,身体虚弱,外伤内伤一大堆,尤其头上的伤,挺严重的,必须小心调养,否则怕是熬不了多久。
崔怀信赶紧去抓药。
等熬好了药,给素月灌下去,杨蕴秋才有心思问:“现在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崔怀信眼睛赤红:“……我正好看见文家的那个大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