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一阵心跳。“大哥,你下江南,无论水里火里,文心姐姐尽心服侍,不离左右,为你医治宿疾,杨门有后,全赖文心姐姐一双妙手,你说这份恩德大不大?”唐一仙也说道。杨凌又是一揖,笑道:“大,大,文心施针疗疾,杨凌永世不敢或忘。”雪里梅道:“老爷,惊闻你在四川出了事,文心姐姐捧着你的灵牌上门儿,不顾旁人耻笑,只求一个侍婢身份,为老爷守节终老,你不感动?”杨凌长叹一声,说道:“杨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罢了”。玉姐儿吃地一笑,说道:“哪有那么严重,只是文心姐姐对老爷情深义重,有恩有德,你们还早就……早就两情相悦,却推三阻四,一直不肯让文心姐姐过门儿,我们姐妹都看不过去了。老爷离京前亲口和文心姐姐打的赌,说是若平安回京,就怎么来着?”“啊!”杨凌恍然大悟,惊讶地瞪大眼晴,说道:“你们……你们不会真的要老爷我……我穿上大红嫁衣,来个男嫁女婚吧?”高文心这时也开了口:“三位妹妹,莫……莫难为了老爷”。“嘻嘻,才刚过门儿,就心疼起相公来了?”唐一仙笑嘻嘻地嘲笑她一番,硬把她拉起来,站到杨凌对面,笑道:“大哥,我们姐妹给你留面子,在外堂、外人面前不难为你,现在都是一家人,你也不要客气了,把你的状元袍和文心姐姐换一换,让我们‘高老爷’给凌夫人揭了盖头,你再给自家‘相公’奉上一杯茶,饮了合卺酒,我们就不浪费你的春宵时光了”。雪里梅和玉堂春拍手大笑,冲上来就要帮着给他换衣服,杨凌啼笑皆非,连声道:“嗳,太胡闹了,我……我是国公爷呀,我是你们相公,我……再闹家法侍候”。唐一仙忽地双眼发亮,一拍巴掌道:“对呀,怎么忘了杨氏家法?这个也要加上”。杨凌和高文心都吓了一跳,齐声道:“不必了吧?”“要的,要的。要是看不到,我会很难过”。高文心脸红似火,偏偏眼里有股子跃跃欲试的味道。看的杨凌心惊肉跳。他心中忽地想起一事,不由拍掌道:“姻缘天注定,难道命中一切早有了安排?哈哈,我想起来了,文心早就对我行过家法了,我的屁股她打过。打的很用力,哈哈,不用再打了”。“嗯?”三双狐疑的眼神儿在他们身上看来看去,杨凌脸皮厚不当回事,高文心却窘的恨不得找条地缝儿钻进去。唐一仙恍然道:好,原来你们果然早就……哼哼,文心姐姐也不老实,脱!脱!脱!快换衣服”。想起旧事,高文心满心的甜蜜。一双盈盈双眸悄然望向杨凌,恰恰迎上他灼热的目光,两人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丝丝甜甜的从心坎里悄悄渗了出来,渗入了五脏六腑,渗入了四肢百骸,就象淳浓的老酒,让高文心手脚都软了。任由雪里梅和玉姐儿七手八脚地给她脱着嫁衣。艳红的嫁衣,长长的裙摆,凤冠上满是珠玉。五彩的霞披,明月般的珠子点缀着。娇美若仙的面庞。凤冠被除下,一头青丝瀑布般泻下,凭添几分柔媚。烛影摇红,映得那脸蛋儿更象是涂抹上一层胭脂,万千风情,眉目盈盈。盈盈。在两人相望的目光下,两人的衣着很快的换了样儿。新娘子变成了俏郎君,可是新郎倌儿英气勃勃,穿戴上凤冠霞帔,却显得不伦不类。这一来不但唐一仙三人笑的直不起腰来,就连高文心也掩口偷笑,杨凌被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按在床边,又蒙上了红盖头,陡听一个色淫淫的粗犷大汉笑道:“嘿嘿嘿,小娘子,不要害羞,让爷给你把盖头揭下来”。这一下把杨凌吓了一大跳,惊得他慌忙扯下盖头,一看见唐一仙调皮的眼神,才省起这位姑娘是个口技专家。雪里梅不依地又给他重新盖好红盖头,让高文心亲手揭下来,还故作轻薄地用手指勾起杨凌的下巴,只是唐一仙惟妙惟肖地说了三遍,高文心还是羞羞答答地说不出‘娘子,陪相公喝一杯合卺酒’的话来。倒是杨凌急了,主动说道:“相公,请宽坐,让奴家给您奉杯茶,先解解渴”。笑地直呛的唐一仙立即取过一杯凉茶,递到杨凌手里,那边雪里梅和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