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话说的,你看看那些穷人,想吃块肉都要等到过年时才敢狠下心来买二两,平时谁还有肉吃,你却吃的厌烦。”刘旺才笑道:“我这算啥,哪有兄弟你吃得开呀,平时吃的都是这鞭那鞭肉中精品。”两人有说有笑的经过了县城街道,街两边卖年货的摊子长长的摆了两条,雪花飘飘停停,吆喝声、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汇成了一副年关市井图。
秦殇 第二章(3)
到了李湘平的督察队大门口,刘旺才对建平说:“你在门口等着。”说完和李湘平说说笑笑进去了。
建平双手褿进袖筒里靠在车棚边,冻得直发抖。街上人来人往,他等了有几袋烟的功夫还不见刘旺才出来,他知道这一下两下出不来了就朝街上走去,长这么大才来过几次县城,都没好好看看这热闹地方。
街上,草耙里一串串红艳艳的糖葫芦,冰糖像冰凌一样包裹在上面,看得建平口水直流。老板问他:“小伙子,来一串?”兜里没钱,他摇摇头咽了口唾沫转过了身,继续朝前走。走着走着,他来到一个胡同口,胡同侧门旁站着几个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女子,看见有人往里窥探,女子便笑嘻嘻地朝他摇手帕,建平心里一抖贼贼地看着她们。这时候,一个女人叫道:“小伙子,进来玩玩嘛!”建平心里一阵悸动,伸长脖子问:“玩啥?”女子摇着手帕说:“你过来嘛,过来我趴在你耳朵边给你慢慢说。”建平知道这里是窑子,即使他想进去也没钱,只能在这和窑姐逗趣取乐消磨时间。他玩笑着道“到底玩啥吗?你说……你说了我过去。”窑姐扭着腰肢莺声燕语地说:“就是玩那个嘛!”建平乐滋滋地问:“到底是玩啥?你说清楚点嘛!”窑姐还有些羞赧了,用手帕轻捂着脸说:“就是弄那个嘛!”建平问:“弄哪个?”窑姐一摇手帕,扭过身子细细地道:“就是弄乐子,弄女人嘛!”建平装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哦,弄女人。”窑姐回身说:“是啊,进来弄弄嘛。”建平说:“现在太冷了呀!”窑姐挤眉弄眼地说:“来嘛,进来弄弄就不冷了嘛。”建平问:“弄弄真的就不冷了?”窑姐说:“你弄弄嘛,弄弄肯定就不冷了。”建平说:“我不信。”窑姐说:“你弄弄就知道了嘛,过来嘛。”建平和窑姐在几米开外你一句我一句的言来语去,被窑姐撩的心急火燎,迟疑着只怨恨自己没钱,窑姐见他不说话了,走下台阶边走边说:“走,跟我进去,站这里多冷啊。”
建平怕自己真的被窑姐给拉了进去,转身便走,迎面撞上了一个宪兵,忙赔礼道:“对不对,对不起!”宪兵看了他一会说:“你是刘掌柜带的小伙子?”建平说:“是。”宪兵说:“你咋跑到这来了,你叔叫你呢!愣头愣脑看啥哩,还不赶快过去。”建平说:“知道了。”说完,他赶紧跑过街道,老远就看见刘旺才在宪兵队门口东张西望。刘旺才说:“正要给你说事哩,你却跑得不见影子了,快往里走。”
建平跟在刘旺才后面进了大厅,李湘平端了茶碗喝了口茶水,对刘旺才说:“旺才兄,是给他寻活计吗?”刘旺才坐下道:“是呀。”李湘平说:“他在你那干长工干得好好的,干吗还要给找个活干?”刘旺才说:“小伙子大了,还要寻媳妇,总不能一辈子干长工,以后就要靠自己的。再说眼下这世道也不是很太平,让他先在你这干着,以后慢慢看。”这时候,李湘平的老婆张惠兰从侧门进了客厅,道:“哎,刘大哥,你这出去了一袋烟的功夫,怎么就带进来个半大小伙?”刘旺才说:“他今儿跟我进县上,我让湘平兄给他在县上找个事儿干干。”张惠兰问:“这小伙,他原先是干啥的,跟刘大哥啥关系?”建平站在一旁回答道:“回大姐的话,我……”刘旺才打断他的话:“没大没小的,我和湘平是兄弟你要叫她姨。”建平笑嘻嘻地说:“我看姨年轻嘛。”刘旺才道:“快回姨的话。”建平忙改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