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杆高高升起,两辆卡车不紧不慢地开进镇子,经过临时物资仓库低矮院墙中间的大门时也没有停下,而是一直开向镇南方向。两辆车上身穿日军军装的特种队员望向守卫森严的院子,在门前哨兵疑'惑'不解的目光注视下,继续前进,似乎是直接开往更南面的廊坊或者是天津。
两辆卡车并没有走远,而是在距离镇南日军哨卡两百余米的宽阔地方调头返回,两个车厢里的四挺机枪已经架在车厢侧板上,其中两挺机枪,弹夹里的子弹却是标准的曳光弹。
物资仓库里数十名日军在一名尉官的大喊大叫中,来回不停地忙碌着,另有数十名身穿军裤和白衬衣的“挺进义勇军”日本侨民,从里侧仓库里搬出一箱箱弹'药',装上两辆卡车,门前的两名哨兵似乎发现了去而复返的两辆卡车的可疑之处,很快走到一起,指着徐徐开来的卡车紧张商议。
然而一切都晚了,第一辆卡车驾驶楼顶上的机枪,喷'射'出串串火蛇,“哒哒哒”两个点'射',将已经举枪的两名日军哨兵打得旋转起来,另外三挺机枪同时对准繁忙的院子进行扫'射',整个院子顿时鸡飞狗走,哀嚎阵阵。
第二辆车上的机枪手,终于瞄准了堆砌在院子深处、'露'出一角来的一堆油桶,狂喜之下,毫不犹豫地扣下机枪扳机,一串子弹拖拽橘红'色'的尾焰,闪电飞去,紧接着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数十个油桶在冲天而起的烈焰中呼啸而起,飞溅的燃油如同燃烧的洪水,瞬间吞噬了整个物资仓库,百米内的所有建筑物如纸糊般燃烧倒塌,转眼化为灰烬。
强烈的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携带滚烫的气流,迎面袭来,吓得魂飞魄散的特种队员扔下机枪趴在车厢里,下意识捂住已经丧失了听觉的双耳,痛苦不堪。
两辆猛然加速的卡车,在热浪冲击下几乎倾倒,几经挣扎,终于歪歪扭扭地摆脱覆灭的命运,冲过漫天飞洒的火球和不时落下的焦黑油桶,向镇北方向狂奔,在烈焰灼烤中的弹'药'殉爆,连续不绝,声震数十里,整个万庄镇地表一次次颤抖起伏,成片的民居房顶在爆裂的冲击波中掀开,如同黑蘑菇般的浓烈烟雾,夹杂着熊熊烈焰,直冲九天,整个镇子如同人间地狱般惨不忍睹。
镇北土丘上的一组弟兄,仰望南面遮天蔽日的翻滚烟雾,不由目瞪口呆,足足两分多钟才记得扑向下方灌木下的无线电发报机,飞快传送袭击成功的消息,随即带上所有的器材和设备,飞奔下山,很快迎上奔驰而来的卡车,在高速奔跑中翻身而上,继续向北逃命。
沿着公路再前行三公里就到了河道水网密集区,只要逃进茂密的芦苇'荡'和一片连一片的野草灌木从,日军就是出动一万人也休想追上
上午九点十分,庐山,军委扩大会议。
战区划分方案已经讨论完毕,全**队的编成以及集团军序列分配方案,仍然在激烈地讨论之中。
安毅静静坐在蒋介石右下首第二位,低下头提着笔,不断地在笔记本上书写,似乎是全神贯注地把各方面不同意见记录在案,没有一个人能从安毅平静而又专注的神态中看出什么倾向。
李烈钧、陈诚、杨杰等将领熟悉安毅的这种习惯,所以都没有太过在意,坐在安毅上首位置的白崇禧却有些惊讶,心中暗想安毅这家伙的城府越来越深了。
其实,倒并非是安毅有多深的城府,而是安毅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去争什么集团军番号,全**队两百八十余万,真正能称得上集团军的没有几个,与其和别人争得面红耳赤,不如安心旁观泰然处之来得自在。安家军的实力和规模摆在那儿,到头来弄两三个集团军番号毫无问题,唯一不确定的只是具体弄到什么番号而已,任谁也不敢有半点轻视,不争其实比争更高明,更让人感觉到一种顾忌甚至威慑。
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