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她总觉得脖子上冷飕飕的。
这天是休沐日,同样是一大早,王宝钏已经把成品都准备好了,站在门前伸懒腰。
排队的人群中,看到漂亮的老板娘在门口像猫咪一样伸展腰肢,纷纷发出了各种古怪的声音,斜对面的骆二娘把门砰的一关,王宝钏摸了摸鼻子。
正要悻悻得往回走,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身娇呼,“呀,三娘子。”
在长安街头,这种称呼非常多见,毕竟谁家不能生个十七八个的女儿,弄得家家都有三娘,实在不算稀罕事情。
不过这声娇呼听来有些眼熟,王宝钏回身,在排队的队伍中,站着个圆脸上有雀斑,蒜头鼻,额头上爆满痘痘的小娘子。
“梅花啊。”她很热情的打了声招呼。
梅花见王宝钏还认自己,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
周围人都看着她们,这让王宝钏有些不自然,从人群里牵过了梅花,从蒸笼上拿了两个烧卖递给梅花道,“来,尝尝我的手艺。”
梅花拿着烧卖,愣愣的看着半天,突然就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泪。
王宝钏被她的眼泪弄得无所适从,背后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她转身就看到阿不思耶尔对她咧着嘴笑。
“哟,宝钏,你怎么把这位小娘子弄哭了?”
跟王宝钏熟了之后,阿不思耶尔每天过来蹭饭,顺便问王宝钏有没有想出办法帮他卖掉那些香料。
“不是你弄哭的吗?”李飞白站在门前双手环抱胸前,冷峻的目光扫在阿不思耶尔身上,阿不思耶尔缩了缩脖子,嘻嘻笑道,“哎,追宝你又开玩笑了。”
李飞白这会儿正式对外宣称自己叫王追宝了,对于阿不思耶尔的话,他直接的反应是往天上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回去招呼客人去了。
梅花哭完,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很莫名其妙,连忙掏出手巾来擦干了眼泪,双手捧着烧卖叹了口气。
王宝钏一手搭在她的肩头,柔声安慰道,“来,先吃了再说,有事我们进去说。”说完就把梅花往里面拖。
阿不思耶尔的脸皮厚,跟着一起蹭进去了,却在门口被李飞白飞来的锅勺敲了一下头,整个人晕在原地三秒钟。
这个反应比常人慢半拍的胡人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转身看着李飞白毫无歉意的平板脸,李飞白张口道,“抱歉,失手了。”
阿不思耶尔笑笑道,“无妨,无妨,”心里却在想,怎么好像他每次来这个王追宝总会不小心失手?他的手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李飞白心里却想的是,这家伙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他的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阿不思耶尔在后院中站着,等着王宝钏给他开后门拿烧卖,王宝钏却在楼上听梅花断断续续的把自己被赶出门之后的事情一一说了。
那天她与王允击掌为誓,断绝了父女关系被逐出家门以后,梅花和桂花几个原本是王宝钏房里的丫鬟都被分派到外面屋里去打杂了。
大概因为这件事情,王允发了好多天的脾气,打了不少下人,梅花也跟着挨了打,现在被弄到厨房做粗活,还一直被威胁说要卖掉她。
王宝钏听完叹息,古代没有平等观念,人是分成三六九等的,所以虽然梅花的遭遇在她听来很悲惨,可是她也爱莫能助,不是冷漠,而是能力不足。
梅花吃了烧卖,眼睛放光,她说是王夫人听说这里的烧卖味道很好,想尝尝鲜,王宝钏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下楼又给她包了五个,不过,当然也不是免费的,请梅花吃可以免费,但是宰相府有钱,不要是傻瓜。
100文钱进口袋,王宝钏打算送别梅花,却被梅花一把拉住袖子道,“三娘子,夫人这些天为了你的事情,哭得可凄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