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轻笼的淡水河畔,沿着河岸的店面招牌热闹闪烁,又恰巧遇上周休二日,往来人潮从一早就没停过。近几年,河堤渐渐规画出十分宽广的空间,虽然假日一到,大家一窝蜂往淡水涌进,河岸一带比以往热闹,却也不觉得拥挤。
还真是“好地方”呢。
坐在紧临河堤、七层楼高建筑的顶楼,四周围着及人腰高的镂空铁栏杆,程家欣侧眸往下瞄去,心里觉得好笑。店家镶挂在楼墙上的直立贰招牌霓虹灯闪耀,“好地方”三个大字立即吸引她的目光,下头红绿两色的灯炮还排出四个较小的字——海鲜碳烤。
顶楼布置得很有香港大排档的感觉,挂了不少闪亮的灯泡串,十几桌的位子几乎全满,客源挺广的,有结伴聚餐的大学生、看来意气风发的精英人士,甚至也有全家老小一块儿出游的。
气氛活络热烈,服务生来往穿梭,又上生鲜蔬菜,又上清凉冷饮,食物已泌出油脂,在烤网上发出滋滋声响,听起来教人食指大动,而风徐徐吹来,竟丝毫末感燥意。
忽然——
“小叶,妈的!很不够意思喔,连我结婚你也敢不来,真他妈的欠K!”一个拳头挥来,直直打中叶甘庆肩头,跟着,一名四十多岁、蓄着短短落腮胡的黝黑男人跳了出来,双目亮晶晶的。
叶甘庆揉着肩膀苦笑。“海哥,我发誓,我真的很想来参加你和瑛姐的婚礼,但我人被丢到国外去,飞机又因雾太大没办法起飞,你们大家喝喜酒庆祝时,我一个人可怜兮兮地在伦敦机场闲晃。唉唉,人没到,至少大礼到了,你饶了我吧。”
钟海咧嘴笑。“幸好你这小子还懂得一点点义理,要是连红包也没到,我脸皮厚,杀都要杀到你家去讨!”
程家欣静坐一旁,美眸透着好奇打量他们。
此时,落腮胡男人也注意到她,黝黑的大脸转向,粗扩的眉微微挑起。“小叶,这位是……”
“你好。我姓程,程度的程,程家欣。”她大方颔首,神态轻松。
“你好。我是钟海,大家都叫我海哥。”他大手挥了挥,“虽然我看起来差不多可以当你叔叔,但你千万别叫我海叔,拜托!”
她被他卡通式的惊恐表情逗笑。“我知道了。”
叶甘庆进一步为她介绍,“海哥是这家店的老板啦。我刚进大学就一直在这里打工,那时『好地方』才刚开始营业。”
“嘿!”提及当年,钟海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我告诉你,那时真的很惨,年轻时不懂事,耍酷耍狠样样来,等年纪大些,想得多了,打算做些生意,安定下来从头来过,就把所有积蓄全砸在这家店,可是根本不懂要怎么经营……”他将棉质短袖拉到肩头,裸露的上臂有一大片刺青,接着又说——
“店开张三个月,每天都在赔钱,每天都有工读生被我吓走,呵呵呵,还好最后来了一个小叶,妈的!我一见到他,就知道这小子有料、脑筋好。”
程家欣下意识瞥向叶甘庆,后者但笑不语,灌着麦茶,双目调向对岸朦胧的观音山。
钟海嘿嘿笑,拉回程家欣的注意力。“他这小子胆子特别大,有天我关在店里喝闷酒,他竟然把一叠厚厚的经营方案放在我面前,坚定的对我说,要成功、要赚钱,一切就只能听他的。靠!我那时八成真喝醉了,醉到没力,竟然能容忍一个小毛头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说着,他又一拳打向叶甘庆,笑叹:“不过幸好有他,『好地方』的分店都开到基隆、苏澳、台中、高雄去啦,我现在也勉强算得上是大老板,呵呵小叶……”
叶甘庆警觉地玻�鹧邸!昂8纭��悴灰�庋�次遥�一岷ε隆!贬莘鹚媸币�死幢���蔷⒌浪�⒐��盏盟��砉峭范伎於狭恕�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