堑壕之后也不是没有可能。”杨锐微微摇头,之前说张宗昌叛变他还有点难以接受,可现在种种证明,那个王八羔子确实是真的叛变了。
“可我们还有警戒地雷啊?!”
“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可靠的,就是有警戒地雷守军才大意了!”杨锐说完,看着从外面回来的陈广寿道:“去给我找杆枪,如果第二道堑壕突破了,那就警卫连压上去。”
“先生,你不能上去,我们还有……”
“我们还有什么?就这些人了,三个团都抽不出来,守庄子的工兵营残了一小半,不是警卫连上去谁上去。”杨锐边说边把军服上的肩章却取下来,然后换了一顶复兴军的军帽便出了司令部,他这边要走,余人都是拦着,贝寿同几个更在他身边说着前线危险。
杨锐见他们阻止,笑道:“我只是去第二道堑壕,又不是上战场。留在这里和在第二道堑壕有什么差别,那边一破,那整个防线就瓦解了,死在那和死在这有什么差别?”
贝寿同见杨锐说的认真便道:“那我们都去。”
“呵呵,你们都去那万一有其他事情怎么办?特别是野炮连那边,虽然打不过日军炮兵,但是关键时刻还是能救一两次急的。你可要给程志瞂说清楚了,炮可以毁但是人不能死,这些人都要给我好好的,要不然野炮以后还是打不过日军。”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又觉得该说都已经说完了,杨锐咽了下嗓子,闭着嘴毅然的出来指挥部,朝庄子西面而去。
从整体上看一师的防线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北面第一师团进攻不猛,但是谢澄的三团所有人都被牵制在战壕上,而一直残破的南面,随着第七师团一个大队一个大队的决死冲锋,方彦忱的二团已经极度疲劳,手榴弹基本用光,机枪枪管也打的通红,在十多分钟前日军更大规模的进攻中,是靠着休整了三个多小时的一团急忙上阵一通白刃战,才最终把攻进来的鬼子给赶了出去。
而趁着南北两面被牵制,日军一直筹划的侧翼攻击开始执行,带队军官除了第十三旅团下属第二十六联队长吉田新作中佐之后外,便是之前出谋划策干掉喷火车的竹上常三郎少佐了——师团长为了表彰他的战功,已经向满洲军司令部去电并提议晋升他为少佐。从大尉升得少佐对于其他人而言并没有太多的喜悦,但是对于陆大十四期(1900)毕业的竹上常三郎来说却有着不同的意义;同期的同学都已经是少佐了,更有些似乎已经到了中佐,看着自己仍然在佐官之外,竹上常三郎不得不要比别人拼命些。在解决清国人的喷火车之后,他又出主意对独立军残部采取侧攻,方向就选在三台子的西面,至于那边的地形,自然有人会告知的。
怀里兜着厚厚一叠日军军票,马三宝笑的脸上开花,他是个实在人。哪管什么张统领还是其他什么头领的被关,投大鼻子还是小鼻子,只要有人给钱,给很多钱,什么活他都敢干。当日军翻译亮出大堆大堆的军票,看着上面印的人像和洋数码,他立马就知道这是洋人的钱,看着这堆洋钱,听着通事美好的承诺,他心中一热便自告奋勇的出来了。七转八转后,他带着日军找到了西面阵地最薄弱的地方:一小段流水沟,小心的取出土堆下面那些埋着的触发式报警地雷,铁丝网就可以开剪了,旁边的吉田中佐看着他取出地雷不由的对他举起了大拇指。“呦西!你滴,良心大大滴好!”
听到小鼻子大官夸奖。马三宝大嘴一裂。哭一般的笑起来,他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听得懂中国话,咋咋呼呼的叫道:“这段还是俺们挖的呢,俺当时就看着一师那些短毛反贼放这玩意,他们当时还说要大人们好受的,嘿嘿……”马三宝说到着。斜眼撇了另一个想他抢生意的带路党一下,一副很是自得的样子。“俺说了吧,这一段还是俺熟。”
竹上常三郎少佐虽然能听得懂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