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远看这话题就要岔开,虞辉祖忙道:“教会的事情一时还不是大事,竟成,现在政府好几个事情都在推进,激起的舆论可不小,如此下去,又是要出乱子的。”
教会的事情确实很让人恼火,庚子事变就是这些传教士下乡传教而后反激起来的。这些洋人要建教堂就建教堂,为何一定要把玉皇庙推倒然后再建教堂呢?难道在他们看来,信上帝就比信天帝的高明。真是莫名其妙。这根本就是白人高人一等,目中无人的体现。不过再想到十字架东征,杨锐也就释然了。这传教历来就和枪炮息息相关,中国若不是儒教几千年深入人心,怕早就遍地基督了。
“教会的事情还是先放一放。”杨锐定调子道,“十年之后再来好好理一理这事情吧。学部我不管,但是吏部务必要看紧了,不要把那些信教的人放进来做官,也不要让他们知道自己因为信教而做不了官。反正政府里不要这种人。”
杨锐给教徒下了限制令,陈广寿连忙称是,马上就要科考了。两个月后第一批官员就会出来,他正为这事情忙活着。
杨锐交代完陈广寿,再看向虞辉祖,“含章你就不要担心了。百姓都盼望着减租减息。农会这半年以来,已经深入到每一个县,我们这些政策推行下去,绝不会酿成民变,最多只是绅变。如果没有农会,那这些士绅或许还能像四川铁路公司那样闹出一些事情来,可现在我们有农会,他们还能闹出什么事情来?要闹事的。民部会处理的。”
杨锐的回答不出虞辉祖预料,他是希望大家能以和为贵。不要出什么乱子的,可现在杨锐是农会军队在手,根本就是持强凌弱,他便只好无语了。
杨锐回答虞辉祖还是留着几分情面的,但在下午的新闻发布会上,他的言辞就极为尖锐了。在记者问道减租法案是不是劫富济贫、横夺民财的时候,杨锐很是严肃道:“国税局就是劫富济贫的机构,政府工作的一个重要职能就是劫富济贫。至于横夺民财,政府并没有夺谁的财,政府只负责收税。至于减租一事,只是以政府角度干预地主和佃户间的交易,把地租降到一个合理的水平而已。
在这里我要说,有些人做老爷做惯了,一旦利益有损,就嚷嚷大叫,其实按照我的本意,那就应该全国的耕地彻底国有化,什么叫国有化,就是禁止耕地买卖,全部耕地无偿收归国有,然后重新按人口分地,不管你以前是流民也好,大地主也好,反正家中有几口人,那就分几亩地,这样也就没有这么多抗议和不满了,地主们地里面农活都忙不过来,每日都为一日三餐奔走,哪能拿么有空跑来政府诉苦。”
杨锐言辞带着不屑,他一说土地无偿国有,下面的记者和士绅就是一阵惊呼,他话语刚落的时候,大公报的记者就站起来道:“总理大人,如此没收全国土地,请问公理何在?”
“公理何在?”杨锐反问,“只怕这公理只是士绅的护身符吧?政府只**律,只认国会的议案。如果大家有不满,那么可以向大理寺提起上诉,将减租一事认定为违宪,或者说服国会议员,撤销减租案。至于说没收全国土地,如果减租一事推行不顺利,那就索性全国耕地国有化最好,这样也就没有那么多争执了,到时候地契全部废除,耕地就是大家的,均分即可。”
见杨锐老是把国会抬出来说话,马上就有记者问道,“总理大人,国会里头都是不识字的庄稼汉,请问这样的国会除了盲目投票之外能有何用?现在减租不就是顺了他们的意吗?”
“国家不识字的人有九成九,国会里有不识字的议员有何好奇怪的?难道不识字就不是大中华的国民?还有那些识字的,就交了全国的税?国税局给我的报告里,在没有征收遗产税、个人所得税、土地增值税之前,这些识字的士绅也没有交多少税嘛。”杨锐看着场中记者和士绅,很是无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