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住容渊的腰身,感觉到他身子微微一震,双臂颤抖着将自己抱得更紧。他们就像是风雪里的难者,唯有抱紧对方,才能温暖彼此。
过了好半晌,聆歌总算平复了情绪,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她眼睛红肿不堪,有点害羞的想挣脱开容渊的怀抱。容渊本来已经昏昏欲睡,靠在榻壁上微沉着眼,惊觉怀中人儿有离去之意,他几乎是瞬间的惊跳起来,凤目里有不可掩饰的慌张与焦急:“聆歌!”
聆歌心疼握住他的手:“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里陪你。你躺下好好睡一觉,明天一起来什么都好了。”
容渊还是舍不得躺下,反握住聆歌的柔荑,微暗的烛火下显得他异的常脆弱无助:“不会好了,明天我醒来,你就不在了……”
这话像把尖刀狠狠地插在聆歌心口,她强颜欢笑的抚着容渊的脸颊:“不会的,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别走……”
“我不走,就在这陪着你。”
“嗯……”
疲倦终于铺天盖地的袭来,容渊再也无力抵抗,凤目睁了睁,带着无限的眷恋与不安陷入了沉沉的昏睡。
聆歌看着他,一遍又一遍,她甚至希望,如果永远不会天亮也好,她就坐在这里看着他,看一辈子也不会腻。
聆歌从容渊房里出来时天色已经擦亮,紫极和紫衣在门外守了一夜,见聆歌从门里出来,两双熬红的眼睛立刻巴巴的望着她。
“他现在睡得沉,出了汗,热也退了。给他做些清淡的米粥和小菜吧,他醒来就可以吃了,病了这么多天,人都瘦了。”
“聆歌姑娘放心,奴婢记得了,您快回去休息一会吧。等公子醒了,一定希望姑娘也在,要不……奴婢一会去叫您?”
聆歌摇了摇头:“别告诉他我来过。”
紫极和紫衣面面相觑,经过昨儿夜里的一番折腾,难道他们二人还没和好?
聆歌神色疲倦,一双美目还泛着肿:“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事到了这一步,我也不瞒你们了,我对你们公子动了情,你们公子也对我有意。”
紫极和紫衣点点头,这不挺好的吗,郎有情、妹有意,多般配的一对。
“但我不能同他在一起。”
“姑娘,这是为何?”饶是紫极也实在是弄不清聆歌的想法,都爱成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在一起的呢?
“我不能说的太细,但是我有我的无可奈何。你们若是为了容渊好,便别再把我俩凑成一对。到了最后,伤了他的心,大家都没什么活头了。”聆歌说完也不再管他们是否听得懂,只身走出了紫音阁。
留下的紫极和紫衣听得云里雾里,公子的心都已经被她伤成碎渣,她这么绝情,是要断了他们公子的活路啊。
聆歌一夜未睡已是累极,她现在只想立刻回房倒头大睡,最好一觉醒来什么都忘了才好,他还是不然纤尘的浊世佳公子,她也还是那个落魄的和亲公主。房门从外面推开,聆歌前脚刚踏进房里,瞥见柳念卿正坐直挺挺的坐在红木椅上看着她,吓得差点没叫了出来。
聆歌定了定神才把另一只脚也迈了进来,反手将门关好:“柳姑娘有事?”
“你去哪了?”柳念卿等了她整整一夜,她不困,即便是困也睡不着,想着她彻夜未归可能同容渊在一起,她便坐立不安,一颗心恨得可以滴出血来!
“柳姑娘,我眼下乏得紧,有什么事等我睡醒了再说吧。”聆歌下了逐客令,她现在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应付柳念卿。
“我问你一句话就走!到时你是想睡、想死我都不拦你!”
聆歌叹了口,看来她今儿是非要死缠到底了,罢了,正好她也有些事要同她说。聆歌几步踱了过来,为柳念卿倒了杯凉茶:“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