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林老夫人离开,林芷珊就注意到了这个跟在那些送上糕点茶水的身后,一袭白衫,一点也不像丫环的丫环。
那时,她就疑惑这个丫环突然前来的用意,直到此刻,她才恍悟:原来苏姨娘一直都未放弃透过林昱哲之口解除她的禁足令的念头,只不过,之前林老夫人一直待在定国公府里,故苏姨娘使出浑身解数也都未能成功,而今日因为林依云闯下的祸,倒是令定国公府一向戒备的防御有了一丝松懈,而苏姨娘也就抓住了这丝机会,派出了这个丫环进行试探。
不得不说,苏姨娘确实懂得如何抓住林昱哲的心,就比如此刻,只是一个像极了她身姿的丫环,就勾得林昱哲一脸恍惚,神不守舍。
而这个奉了苏姨娘命令的丫环也极为聪明,只是在林昱哲面前晃悠了下,然后就和几个收敛碗碟的下人一起离开了。
林昱哲一直直愣愣地盯着白衣丫环,直到丫环离开许久后,才回过神来。
“珊儿,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大街小巷都在传云儿爬上了太子的床?云儿是什么性子,我还能不知晓,这件事情定当有其它的人设计陷害!你这个做姐姐的,为何不提前阻止此事?若非如此,云儿又岂会落人别人的圈套,我们定国公府又岂会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林芷珊挑了挑眉,声音里有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之意:“父亲,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不是天上的神仙,没有任何未卜先知的能力,又如何知晓三妹会未经通秉就入宫,然后爬上了太子的床,做下这等丢人现脸的事情!”
“啪!”
林昱哲右手重重地拍在桌上,衣袖翩飞间,将桌上那个才沏好茶水的杯子也都震飞了,重重地砸在红色牡丹花地毯上面,为其再添了几分不同的颜色。
“你竟然还觉得自己有理了?啊!今日我不好生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何为尊敬长辈,爱护幼妹……”林昱哲剑眉倒竖,看着林芷珊的眼眸里满是阴霾。
可,话虽如此说,但林昱哲却依然静坐不动,只因他一想起刚才林芷珊拿鞭子抽人的那股狠劲就毛骨悚然,也只能喋喋不休地叫骂着,并在心里安慰自己:他是斯文人,不和林芷珊这个不懂琴棋书画的粗鄙女子多作计较!
只可惜,林昱哲这番行为,看在林芷珊眼里,还真觉得他和街上的泼皮相差无几,只令她忍不住暗自叹了口气。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成日里和混混搅和在一起的林昱哲,早就失去了那曾吸引过苏姨娘等一众小妾的文人特有的儒雅斯文的气质。
不得不说,林老夫人这招斧底抽薪之策确实高明!
一边是越发堕落,和混混无二,空有候爷之爵位,却只知游手好闲,对大梁百姓没有尽到自己应尽的责任和义务的林昱哲;一边是越发上进,凭着自己本事高中,又从最普通的七品小官一路做到目前的三品大员,曾受到任地百姓发自内心爱戴和尊敬的林远兮,这两人中间,谁最易得到陛下青睬,最能担下定国公府往后的荣耀,除了林远兮之外不作他想!
因为林芷珊一言不吭,倒令林昱哲以为自己的计策成功了,遂毫不犹豫地夸夸其谈起来,那话语里的针贬之意,只令静坐一旁的林芷娴和林蕊燕两人都满腹不安了,看向林芷珊的眼眸里流露出浓浓的同情和怜惜。
唯有依然在软塌里装晕的林依云嘴角微勾,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万分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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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入宫前,林老夫人还用定国公府的爵位是老定国公爷在边疆征战几十年辛苦打下来的,而定国公府也是世袭的爵位等理由来说服自己,太后定不会因此事而过于发难,并且会看在她的诚恳态度上而彻查此事,还定国公府一个公道,也洗清林依云身上的污名的话,那么,待到见到太后,还没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