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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2 / 5)

唤他名字:“……在想什么?”

妖怪等了好一会儿,久到以为书生已经睡去,淡淡的嗓音才在昏朦的微光中响起:“我哥……”顿了顿,继续道:“最后一次见他,已是三年前……”

书生的哥哥?妖怪茫然地想,书生的……家人。

杜慎言垂着眼睑,密密的睫毛在他眼角下投下一片细小的阴影。

“那一年,我春闱及第,京都城外,与兄长作别……一晃,也已三年了啊……”

那一年,十七岁的杜慎言上京参加春闱,兄长杜谨行照看幼弟一路。家中尚有弱妻稚子,但因放心不下第一次出门的弟弟,一路打点,直至殿试结束。

年轻的杜慎言高中榜眼,受到圣上赞誉,一时间门庭若市,风头无俩。杜谨行打点好一切,牵挂家中妻儿,虽舍不得弟弟,却还是早早地辞行了。

杜慎言送他至郊外,杜谨行打量着一手带大的幼弟,是真真正正的春风得意马蹄轻,也是真真正正的陌上少年足风流。恍然间,幼时情景历历在目,不禁慨然而笑,笑声中颇多叹息。

“简之,且送到这儿罢。”谨行驻步,见幼弟凝眉,目中满满的不舍,宽慰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哥哥知道你是有大志向的人,从此海阔天空,你也可以一展抱负。”

“只是官场莫测,还是要谨言慎行。”顿了顿,又叮嘱道,“我让张伯和童儿留下照顾你,你自己也要学会照顾自己,不可再像从前那般不以为意。”

杜慎言点头一一应允。

“去吧——”谨行长叹一声,“今日一别,自有相见之日,待再相见时,我的弟弟,定当令我刮目相看!”

杜慎言猛然间惊醒,原来他方才不知不觉睡过去了,此时乍然而醒,便再也睡不着了。侧头看了一眼妖怪,它闭着双目,似乎已是睡熟。

杜慎言犹豫了一会,将它横在腰间的手拿开,披上一件衣服,走出洞外。

外头夜凉如水,天空高阔,月光清柔,为脚下潇潇林海撒上一层银粉。

天高海阔,天高海阔。他自嘲一笑,他在这巨大树干之上,再难挪动半步,纵使天高海阔,同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懒洋洋地靠着枝干,眼神空茫茫地投向前方,提不起半点劲来。蓦然间手臂一紧,不由自主地被拉了起来。

那妖怪抱起他,他任由它抱着,不知道它打的什么主意,却也懒得问它。妖怪足下发力,带着他朝古木顶端跃去。

仍然是那一根枝头,仍然是那一朵花,杜慎言手指摩挲了一下花瓣,靠着枝头默不作声。

“这花叫蚩灵。”妖怪突然道,又用兽语重复了一遍。杜慎言发现这正是妖怪唤他的名字。只不过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书生如是想。

清气萦绕,月华流转,这一处一向是妖怪最喜爱的地方,在未遇到书生前,它几乎每晚都会上这儿来。

此时带着书生上来,粗糙的掌心握住书生纤瘦柔软的手指。

杜慎言手指微动,却没有挥开,扫了一眼妖怪,粗犷的面容上,深红双目愣愣地看着自己。它看了许久,似乎想把眼前这个人印在自己脑海里。

杜慎言避开他的目光,将头靠在枝干上,一人一妖相对无言,这般吹了一夜的风。直到天光微熹,也不带他下去。

杜慎言心中诧异,但最终耐不过瞌睡,迷迷糊糊睡着了。朦胧中,忽然听到周遭人声嘈杂,隐约有人唤他。

挣扎着睁开眼,日光刺目,耳边有人道:”人醒了,醒了……”

杜慎言眯眼,才瞧见身旁几个官差模样的人,团团将他围住,盘问了一番。杜慎言仍有些懵怔,报上了名讳。

其中一个官差大喜道:“杜大人,我们好找,几十天过去了才见着您影子。”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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