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用红绳把五人系在一起,红绳一头掉出来,在他腰间摆动着,他忍不住捉住红绳,捏在掌中,似握住自己的命运,这一根红绳已经将他的一身捆在郡主府。
那时,他扭过脑袋好奇的打量着其他的夫侍,他们之间对进府充当夫侍一事讳莫如深,十分忌讳谈起夫侍这个词语,他也懒得打听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冲喜以后,紫薇苏醒过来了,曹风、水芝寒、袁野经常捉弄她,为了一只风筝,被三人气得大哭,因受了凉生了病,哭闹了一晚上没有睡好,狩琪也是像昨天那样抱着紫薇在屋里哄着,哼唱着紫薇儿时最喜欢的儿歌,哄着她早日入睡。
那一晚,他也是这样躺在琉璃瓦上,听着狩琪的哼唱,陪着狩琪和紫薇吹了一晚上的风。
现在,他们都长大了,而郡主非彼郡主,郡主不再害病、身体健康,不需要再靠冲喜消灾避祸。
他们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郡主已经不需要他们了,他们也不愿意屈居人下,充当冲喜夫侍,这样的身份有辱男子的尊严。曹风的离府,袁野的离府都给他带来震撼。使他受到不小的冲击。
红歌四兄弟惨遭南宁的杀害,他们的遭遇为他敲响了警钟,夫侍的真实身份就是***,比府里其他下人的待遇好不了多少。伴君如伴虎,稍微有一些侍候不妥当,下场极为凄惨。
这样的生活很压抑,紫薇已经许诺:连城事毕,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也许昨晚是他最后留宿在郡主府了。
向阳坐在琉璃瓦上,回忆着他在郡主府里的一些过往,前后左右盘算着,推敲着得与失。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埋葬过去,选择新生。
向阳站起身,仰起头将剩下的最后几口酒一饮而尽,烈酒入喉之处,**辣的,一直辣到心里,呛得他猛咳了几声,鼻子和口里喷洒着酒气,胸口急剧起伏着,气顺了以后,他随手将酒壶扔到很远,酒壶穿过树丛坠落下来。远远听见“哐当哐当”酒壶滚动声音。
声音惊动了府里的人,传来跑动的声音,何靖老远就喊:“是谁?谁在琉璃瓦上。”
何靖手里抄着一把家伙跑过来,借着朦胧的亮光,定眼一瞧是公子,他急忙把手里的家伙悄悄的放在树根下,站在树下,望着公子。
只见公子站在高处,风将衣衫吹得朝后扬起来,头发披在身后,在身后飞舞着,他默默的打量着院子的四周,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刻在脑子里,记在心上。
然后,他就从琉璃瓦上跃下来,侯在树下的何靖,见公子终于下来了,他心里一喜,忙迎上前掩饰着自己的鲁莽,低声禀告着:“公子你的行囊,前几日小的已经准备好了,请公子去检查一下,看还需要什么?小的再去准备。”
“不需要了,院子里剩下的东西都留给你们使用吧。”向阳眼里闪过不舍,他拍拍易发的肩膀,然后从袍袖里拿出一包银子塞到易发的手里:“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临走我没有别的东西给你,现在我把我的这个月的月银送给你。我走后,你在府里与张谦多沟通。有不清楚的地方向张谦请教,张谦身上有琪公子的秉性,为人不错,关键的时候他会帮你的。”
何时见过公子多愁善感的模样,公子领了月银,从来都不会留下来,一般是拿着银子到酒楼买酒吃肉,大吃大喝一顿,到赌坊里下注,做梦发财,他过着今早有酒今早醉的生活,不会计划用银子,经常是吃了上顿愁下顿,月银根本就不够他一个人花费,哪里有闲散银子给他?
现在公子成了一个散财童子,把自己的银子一两不留的都送给他,他心里升起不安,突然,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返的悲凉感觉。
他一急,马上脱口而出:“公子不可,公子出府在外花销大,这些银子留着公子自己花费,府里应有尽有,府里每个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