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放了他,就是天大是难事,我也帮你办到。”薛管家咬牙道:“夫……人,莫要……莫要听他胡说。”
人群中闪出二十余个家仆,向弘望春围攻过去,奔到半路,忽然弘望春身后四名女子手腕抖擞,顿见漫天的金针向众来人,只听得‘扑通扑通’声响,二十余人先后应声倒地不起。众家仆并未心惧,又有十来人跳将出来,那四名女子伸手探入囊内,又取出一把金针。素服女子见状,正要呼道‘住手’,却听得左侧一人大喝道:“住手!”。一个起落,那人已挡在冲过去的家仆身前。
素服女子看清来人,正是丘长生,急忙呼道:“丘少侠,快躲开。”话音刚落,金针已现,丘长生忙运气护住周身要害,却见百余枚金针分别打在他胸前、腹前、双臂的衣服上。锦儿惊叫道:“你小心啊!”哪知金针刚触及衣裳,便像遇到一堵铜墙一般,纷纷坠落至地,竟无半枚伤及到他。原来丘长生自从打通任督二脉之后,虽然受伤不起,但真气仍是自行运转不息,当真可谓是日进千里,刚才气走八脉,全身仿佛布满金钟罩,那四名女子的腕力,自是不能伤到他。
素服女子道:“丘少侠,你没受伤罢?”声音微颤,关切之情现于颜面。丘长生大是感动,心中一暖,说道:“多谢夫人关心,我没事。”俯身拾起一枚金针,拇指、食指捏稳,暗自运力双指上,‘嗤’的一声,弹向弘望春左手。他身旁左侧一女子斥道:“大胆!”右手伸手去接金针,哪知抓了个空,金针携着一股劲风,从她指缝电闪而过。弘望春大是惊骇,不及细想,撒手松开薛管家,左脚向后撤一步,身子侧起,那金针稳稳贴他胸前而过,射入身后一人胸腔内,又从后背穿出,打在第三人身上。
弘望春原想他一个貌不经眼的少年,能挡住金针,多半是他身上穿的衣服有古怪,但见他弹出的金针,力道大的出奇,竞穿透了人的身子,倘若刚才躲闪不及,这条左手岂不是要废掉?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向他喝道:“臭小子,你是甚么人?”
丘长生嘻嘻道:“你想知道我是谁?好罢,待我仔仔细细地跟你说了,你听好了,在下姓赖,上哈下玛。”弘望春道:“赖哈玛?没听说过。”丘长生笑道:“在下贱名,何足挂齿。不过我有个癖好,你是一定要听听。”弘望春奇道:“甚么癖好?我为何一定要听”丘长生正色道:“在下这一癖好,说起来也十分难堪,我这癖好就是喜欢吃肉。说来也奇怪了,在下虽然喜欢吃肉,但是寻常的鸡啊、鱼啊,放在我面前,我正眼也不瞧它,你可知道为甚么?”弘望春听他说的极是郑重,不禁问道:“为甚么?”
丘长生笑道:“我以前做过一个梦,梦里遇见一位老神仙。咳咳……我告诉你罢,其实神仙跟我们凡人一样,也是一天要吃三顿饭,我遇见那老神仙的时候,他正在吃晚饭,见到我进来,就邀我一块吃。我想‘神仙吃的饭菜,我还没试过,今天说甚么也要尝上一尝’,于是也不推辞,坐下来跟他一起享用。那位老神仙往我碗里夹了一块肉,我见那肉做得极是精致,待吃到嘴里,那叫一个好吃啊,哎呀……我口水要流出来了。”
弘望春听他越说越离奇,却又不像是在夸夸其谈,忍不住问道:“那是甚么肉?有这么好吃?”丘长生道:“正是英雄所见略同,我想法也和你一样,立刻问那老神仙‘这是甚么肉?’,他起初笑而不答,后来禁不住我再三追问,他才说了出来……好吃,太好吃了!”弘望春心底痒痒,追问道:“是甚么肉?”丘长生哈哈笑道:“天鹅肉!”弘望春笑道:“赖哈玛,原来你是想吃天……”脸色陡变,大怒道:“小畜生,你敢戏弄老子!”
众人听到这里,才察觉出丘长生拐着弯在骂弘望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顿时哄然大笑。那些跟着弘望春进来的人,想笑又不敢笑,皆是憋胀得面红耳赤,弘望春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