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一半才发现,那是贾义。
随后,贾义、小二爷、地儿四五个人把我从班长的身上拖开。
神智再次回来。
四顾望过去,所有人都一言不发的看着我。
除了小二爷、十三鹰这些多年的兄弟之外,所有的眼神都是那么的异样。
畏惧、绝望、惊吓、痴呆。
我看向老陈他们的时候,老陈脸部抽动,似乎想笑,又似乎拼命想说点什么。
我看向归胡子他们的时候,归胡子脸色就像一张白纸,极为复杂地盯着我;而其他的几个小黄皮中,居然有人甚至在脸上挂满了泪痕。
我知道疗效到了,他们怕了。
我也突然觉得累了,挥了挥手:
“归丸子,记性啊!(土话,要记住,别忘记的意思)”
带头转身踏上了楼梯。
那一刻,透过消防梯的格纹,我看见楼梯下班长的半个身体躺在巷子边上的臭水沟里,一动不动。
而讽刺的是,就在他的左边肩膀上方不远处,那轮皎洁、纯净的明月也映照在乌黑沟中,随着臭水沟里的污水缓缓摆动。
一明一暗,无比鲜明。
突然就想起了从武侠小说中学的,毫不搭界的一句话来: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第281节
日期:2009…07…21 09:23:12
七十四
上楼之后,小二爷与地儿遣散了所有的人,去了柜台处。
我则带着红杰一起回到了方才喝酒的那张桌子,打开桌上的一瓶绿茶,仰着脖子几乎灌下了大半瓶之后,嘴巴里面那种干燥发涩的味道才有了缓解。
剧烈动作和狂暴的情绪过后,我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昏昏沉沉有些放防空的状态中,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说。
周围那些红男绿女们的笑声,那些轰鸣不已的音乐,都彷佛在另一个世界。离我如此近,却又那么远。
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红杰几人闲聊着,地儿突然走了过来,先敬了红杰几人一杯酒之后,附在我的耳边说道:
“胡钦,这两个家伙,怎么搞类?”
顺着地儿手指的方向,我抬头望过去,简杰和小黑两个人就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吧台旁。看到我在望向他们之后,两个人都下意识一动,好像准备要走过来,随即对望了一眼,却又停在了原地。
在他们旁边,有着几个很年轻的人们,正在满脸欢笑的杯来盏往。在这样的衬托之下,两人佝偻着身子,原本就显得小心翼翼,非常沮丧地表情就更加让人觉得凄凉。
怎么处置他们?
这个棘手的问题让我在剧烈情绪冲击之后有些放空的脑袋更加浑浑噩噩,一种发自内心的疲累涌了上来。
那一刻,对于眼前所要去面对的这一切,我第一次很真实地感到了一种彻底的索然无味与身心疲累。
我只想好好的躺在家里那张又大又软的大床上,盖上被子,连澡都不洗,什么都不去管,睡它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今朝何夕,且付东流。
收回了看向简杰小黑的目光,我在心底叹出了一口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叹息,对地儿说道:
“我而今有些吃亏(土话:累,不舒服),明天再说吧。莫把这两人这个鬼样子摆在我面前,看得我讨嫌。”
看着地儿一边给简杰他们说着什么,一边领着两人走了开去。我陪红杰喝了最后一杯酒,告罪一声。
拿上随身包和车钥匙,转身出了大门。
我本以为那天回到家后,会好好的睡上一觉,直到天明。
可是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