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说道。‘这封信让我大吃一惊。’”‘是吗——怎么样?’我急切地问道。‘您知不知道它大概是什么意思呢?’“‘知道一点,’斯托伊切夫大睁双眼,紧盯着我。‘您看,’他又说了一句。‘我也有一封奇里尔修士的信。’
第五十六章
我和巴利沿着宽阔的乡村大道去勒班,这条线路我熟悉,勒班的那家旅馆我也记得很清楚,我渴望见到父亲,也许我们很快就可以看见他,想到这里,我就激动得喘不过气来。一个男人打开前台后面的门,他是这家小旅馆的经理,他惊讶地转向我,马上说,这个年轻的小姐来了,她长得真快啊,都长大了,还有她的——朋友?
“表兄,”巴利说。
我问,是否有人知道我父亲在哪里,但没人知道。我们打开门,父亲的房间宽敞、怡人。突然看到父亲的箱子,房间里到处是我熟悉的他的衣服,他用了很久的刮胡用具和好看的鞋子,我感觉更糟了。前几天在牛津大学詹姆斯教授的房间里才见过这些东西。这种熟悉令我震颤。
不过还有一个更大的震惊。我父亲生性爱整洁。不管他待在哪个房间或办公室里,那地方都是整洁和细致的典范。我从未见过父亲的东西这样乱七八糟过:箱子扔在床上,东西掉出一半,显然他在里面翻找过,扯出了一两样东西,地板上掉落了袜子和汗衫,他的轻便帆布外套也扔在床上,看来他也是在匆忙中换了衣服,把脱下的西装堆在箱子旁边。我突然想到,这或许不是我父亲干的,是有人趁他不在时搜过他的房间。我又有了另外的想法。他的旅行鞋没有放在箱子里的老地方,鞋里的雪松支架被扔到一边。看来这是父亲一生中最为匆忙的时刻。
第五十七章(1)
“斯托伊切夫告诉我们,他有一封奇里尔修士的信,海伦和我惊奇地互相对望。‘您是什么意思呢?’她终于开了口。
“斯托伊切夫激动地用手指敲着图尔古特的复制品。一九二四年,我的朋友阿塔那斯·安吉洛夫给了我一份手稿,我肯定它描述了这次旅行的另一段行程。我不知道有关这些旅行是否还有另外的资料。‘等等——’他站起来,走进其中一个稍小的房间里,他打着手势让我们跟上。他扫视了几个书架,然后伸手去拿一个盒子,从盒子里取出用磨损的绳子捆住的纸板文件夹,回到桌旁,打开文件夹,拿出一份材料。他站在那里,看了足足有一分钟,似乎呆住了,‘你们看得出来,这是原稿,签名——’我们俯下身,那儿,我看到了一个用西里尔字母写下的优美名字,连我都认得出来——奇里尔——日期是六九八五年。我的胳膊和脖子顿时生出一片鸡皮疙瘩。我看了看海伦,她咬住嘴唇。奇里尔修士那已然褪色的名字是这么的真实。
“斯托伊切夫虽然对这样的古旧手稿已经习以为常,但他仍和我一样感到无比敬畏。‘我试着读给你们听。’他清清喉咙,把这封已被译过多次的信的大致内容译给我们听。他的译文内容概略,但已经到位。
尤帕拉修斯主教大人阁下:我握笔在手,以完成您的英明所赋予的任务,向您禀报该使命进行到此的细节。今晚我们在威耳比俄斯附近的圣弗拉基米尔修道院过夜,离您还有两天的路程。修道院的同行弟兄以您的名义欢迎我们。按您的指示,我独自拜见主教大人,向他报告我们的使命。会见极为机密,见习修士或仆人都不在场。他下令把我们的马车锁在院子里的马棚中,从他的修士和我们的人中各挑两人担任守卫。我希望我们能常常得到这样的理解和保护,至少在我们进入异教徒的国度之前。按您的指示,我把一本书交给主教大人,并转告了您的指令。我看到他连书都没在我眼前打开,就立刻把它藏了起来。
以圣父、圣子和圣灵的名义,您最谦卑的,奇里尔教友我主纪年六九八五年四月“斯托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