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刹那。
须臾,程菲听见周清南的声音响起,语调如常,嗓音却有点儿哑,淡淡的:“那么久之前的事,程小姐居然还没忘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程菲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摊手,“就是记得好清楚,他就像刀凿斧刻一样印刻在我的心里,怎么都忘不掉。”
耳畔的风仿佛静止了刹那。
不多时,周清南意识到自己必须走了。
他这才移开落在小姑娘脸上的目光,低眸点了根烟,抽一口,直起身,径自朝阳台出口的方向走去。
这边,程菲一见这位大佬要撤了,心里一慌,忙忙追上去,紧张地压低嗓子小声问:“周总,那你现在还在生我气吗?”
周清南:“没有。”
那就好。程菲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静默片刻,又道:“你放心,梅四少对我来说只是一个位高权重的甲方,要怎么应付,我心里自有一杆秤。虽然不知道你的提醒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但我会留心。”
然后就站定了,冲那道高大的背影挥挥手:“您慢走,再见。”
本以为这尊大佛这就算顺利送走了,不料大佛往前又走出两步后,像是想起什么,冷不丁又顿了步,转过头来。
周清南指尖夹着烟,散漫地说:“对了。”
程菲刚松懈下去的神经立刻又崩成一条线:“还有什么事?”
他平静地瞧着她,道:“程小姐的娇撒得很好。”
程菲:“。”
“以后别撒了。”
“……”
程菲窘迫又尴尬,干巴巴地咳嗽一声,红着脸碎碎念:“你以为我想捏着嗓子说话,还不是为了向你表示友好。”
“我不太习惯你那种状态。”周清南淡淡地说,“以后你好好说话。”
程菲被这五个字的命令镇住了,呆了呆,莫名就有点儿委屈,不满地嘟囔:“至于这么嫌弃吗。”
“不是嫌弃。”
周清南注视着她,很冷静地续道:“而是我本身是个下流色胚,经不住撩,你一撒娇我就受不了。”
程菲:……?
周清南更加冷静地说:“下流色胚受不了就容易对你动手动脚不规矩。听懂了?”
程菲:……???
程菲心想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社会大佬果然是社会大佬,狠起来连自己都骂。佩服。
她胡七八糟地思索着,两颊的温度本来就高,这下更是彻底熟透,面红耳赤,跟只熟透的小石榴似的。
卡壳了差不多两秒钟,终于挤出两个字,回大佬话:“好的。”
闻言,周清南便不再看程菲,转身大步离去。
哪儿还敢跟她再单独待着。
他身体里住着一只野兽,遇火即燃,焚天灭地,根本经不起半分半毫的挑衅与撩拨。
周清南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沼泽地。每多看她一眼,每多与她相处一秒,他的身体就会往深渊里陷一寸。
天晓得,他究竟有多想要她。
想到无数个深夜梦境里,看见的都是关于她的一切。她的影子,她的发,她的眼,她的笑容,甚至是她白皙可爱的两枚腿窝。
这个女人他分明朝思暮想魂牵梦萦,如今近在咫尺,却偏不能触碰分毫……
走出滨港电视台的演播大厦,街道上行人车辆往来不休,忙碌而繁华。
周清南脸色阴沉地站在路边,静默须臾后,拨出去一个电话。
没一会儿,黑色越野便从车库里驶出,稳稳停在他身前。
周清南上了车。
驾驶室里的陆岩通过中央后视镜往后瞄,通过周清南的表情和神态判断,老大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