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拒;再加上他如今呆在长安也于事无补;最终便同意了。然而;源乾曜这不动则已;一动自然源家上下鸡飞狗跳;从备车到召集随从;最后出门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杜士仪扶着人上牛车时;就只见几骑人疾驰而来;头前一人来不及勒停便已经开始下马;最后下地时甚至还没刹住前冲了几步。
“叔祖这是突然要出门?”源光乘又是惊疑又是纳闷地问了一句;随即仿佛才看到杜士仪似的;慌忙热情洋溢地拱了拱手道;“原来是杜长史;我才知道你回了长安;未料想竟是先来探望叔父”
“君礼夺下解头是在京兆府;后来又在门下省任左拾遗多时;我是他的荐主加上老上司;他来先看我有什么不对?”源乾曜仿佛很懊恼于源光乘这句话;见把侄孙问得哑口无言;他方才轻哼道;“所以;要论和君礼亲近;广平郡公也不及我。明日就是九九重阳;君礼;我们先去宋家;拉上广平郡公一道去朱坡;那里可是长安地界数一数二的登高胜地”
源光乘不料想源乾曜非但没理会自己;还要拉着杜士仪去找宋憬;登时瞠目结舌;竟眼睁睁看着源乾曜拽了杜士仪上车。宋憬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和叔祖父的关系谈不上多亲近;因而他将信将疑地远远跟着到了宋家;见源乾曜和杜士仪入内;不多时竟然真的把那位刚正到很难打交道的广平郡公宋憬给一块邀了出来上车;他不禁完全呆住了;第一次感到;李林甫拜托的事情;他恐怕是做不到了。毕竟;源乾曜和宋憬都是免常朝的元老了。
这两老一小三个人;看来是真的要去朱坡;至于是否为的是登高;鬼才知道
从早朝之后突然刮起来的这一阵阴风;可以说是横扫了朝中的各大官署。如今在任的三位宰相中;萧嵩为中书令;裴光庭为中书侍郎;这两位一正一副掌管中书省;而宇文融则为黄门侍郎;竟是一手握着门下省。眼下的情势已经很分明了;倘若宇文融真的坐不稳相位;那裴光庭转任门下;两人也就相安无事了
然而;人人都视之为地位不稳的宇文融;这会儿却仍是不甘心。
他正踌躇满志打算大展拳脚开始施行自己的为政之道;他怎么能在这时候栽跟斗?
“相国;相国”别人能够躲着宇文融;但作为被他提拔上来在门下省任令史的几个属吏却都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这会儿;其中一人快步从外头进来;随即便在宇文融耳边低声说道;“刚刚得到消息;说是源宋二位丞相;和云州杜长史一块出城去了;据说是前往朱坡登高。”
登什么高……等等;明天是重阳?
宇文融这才反应过来;喉头一时满是苦涩。他对于自己的能力才具素来是自信满满的;左迁之后再次入朝拜相便是明证;可是;他尽管先后得上司源乾曜孟温礼嘉赏举荐;可一直没有能够建立起多么深厚的关系来。而杜士仪不但有杜思温这样时时刻刻提点的同宗亲长;有刚正的宋憬提点;就连源乾曜也对其更加亲厚。好半晌;他终于使劲咬了咬舌尖;那刺痛立刻让他恍然回神。
“不必去管其他人;你去见刑部崔尚书;就说我晚间想见见他。”
刑部崔尚书;就是之前复为御史大夫之职;而后又迁刑部尚书的崔隐甫;曾经和李林甫一样;是宇文融的铁杆盟友;当初在御史台的三驾马车之首。然而;让宇文融沮丧的是;那令史去而复返;带来的却只有崔隐甫的一个口信。
崔隐甫要值守刑部;今晚不回去。
这无疑是委婉的拒绝之意。即便当年曾经同进同退;但已经吃了一个大亏;崔隐甫怎会没学上几分乖?而同为刑部侍郎的李林甫;倒是没等宇文融派人去说什么;就主动命人过来;却是透露了一个让宇文融又惊又怒却又徒呼奈何的消息。
是萧嵩提早知道了宇文融想要打压李炜;更觉得那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