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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跟这儿惊愕得几乎有点儿手足无措,就见陶谦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一对浑浊的眸子牢牢定在自己脸上,一字一顿地说道:“宏辅,汝是欲将徐州献与曹家吧?”
一句话喝破了自己的心思,是勋不禁吓得是魂飞天外,忍不住就伸手往腰间摸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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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图穷匕见
演义里的陶谦,是个“温厚纯笃”的老好人,所以就算因为他的用人失误导致曹嵩被杀,曹操起兵报仇来伐徐州,大家伙儿也都挺同情他的,为后来所谓的“三让徐州”也定下基调——老头子是真心为了徐州百姓考虑,所以不传儿子却传外姓,大公无私到了极点。
但是史书上的陶谦就是另外一张面孔了,说他“背道任情”、“刑政失和”,疏远赵昱等名士,重用曹宏等小人,即便没有曹操打过来,眼瞧着这徐州也支撑不下去。
两种说法大相径庭,其实都不可信。演义上那么美化陶谦,一是为了丑化他的敌人曹操,二是为了拔高他的继承人刘备;史书上把陶谦贬得一文不值,则正好相反,是站在曹魏的立场上,就不可能为曹操的敌人说什么好话。
是勋自从青州避难来到徐州以后,也好几次见过陶谦,他对这老头子的印象基本位于上述的美化和丑化之间。首先,徐州的民政搞得不错,丹扬兵也瞧着挺精锐,可见“刑政失和”云云全都是污蔑;其次,老头子年岁大啦,就光想着怎么把徐州的基业太太平平交到儿子手上了,私欲满腹,而毫无公心可言。
不过在此之前,他始终觉得陶谦有点儿老耄昏庸,否则也不会被曹宏给玩弄于股掌之上了。而且老头儿耳根子也软,曹宏说什么那就是什么,改天麋竺跳出来反对曹宏的意见,老头儿又会倾向麋氏。好象基本上就没有自己的思考,没有坚定的主见。直到这时候。陶谦躺在病席上“嘡嘡嘡”一番说话,是勋才知道——小瞧这老头啦。他割据徐方多年,也勉强算是当世的枭雄之一,哪儿那么容易被自己、曹宏等人给耍得团团转呢?老头儿说不上扮猪吃老虎,可也假装糊涂,其实一直牢牢地掌控着大局哪。
并且老头儿一口就喝破了“汝是欲将徐州献与曹家吧”,惊得是勋就不自禁地伸手往腰里去摸——他原本在腰下悬着长剑的,可是在陶谦的寝室门口就给解下了,所以摸了个空。可是就算长剑还在,自己又打算如何了?难道还能抽出来把陶谦给砍了吗?自己有这份能耐和胆子吗?那不过是人们碰到危险状况。本能地想要捏紧武器防身而已。
可是自己身在徐州之内,在陶谦的寝室当中,陶谦要是有害自己的心思,别说手上刚有点儿缚鸡之力的自己,就算太史子义跟这儿,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单枪匹马逃出去吧?除非,把陶老头儿绑作人质……
他正跟这儿又惊又怕,还外带不大明白自己究竟在惊怕些什么呢,就听陶谦冷冷地说道:“宏辅啊。是曹仲恢让你留在兖州,不肯回返的吧?一旦老夫撒手西去,到时候你们翁婿内外勾连,便可将此徐州牢牢捏在了掌中吧?”
是勋听了。却又不禁一愣。
陶谦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逐渐放缓:“何必如此呢……虽然老夫也知道,倘若老夫不在。失了制约,麋子仲定非曹仲恢的对手……然而以仲恢的名声、能力。实难主此一州,何不放下野心。好好辅佐我儿。况且,一旦曹仲恢起了妄念,徐州必然生乱,对兖州也不算什么好事情……宏辅,汝今既仕于曹孟德,自当秉其忠心,既要为徐州计,也要为兖州计……”
是勋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试探着问道:“陶使君对小子说了这么多,